金鸣迟疑了一下:朋友如此郑重地交托他一件事,他当然不想落得个不守信用的评价,何况青岚可是说过,她是假装重病的,怎么在青琚眼里,这重病似乎不是她装的?

到底是谁在说谎?金鸣看着青琚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青琚何等敏锐的人,发现了他神情的不对,立刻急了:“金兄,你真的见到了她?她在哪里?到底现在过得如何?”

青琚的担心好像真的没有掺假,难道说,白轩骗了他?

金鸣的心思立刻又那么不定了,他迟疑地问:“你真确定他得了重病?而不是骗你?”

青琚心里已经肯定了八成,想起那个不省心的妹妹,知道如果不取得金鸣的信任,他想从他这里得到妹妹的消息,恐怕不会有那么容易,只得按下心中的焦急,解释道:“如果你不信我说的,不如我们去找一个人,看他到底会不会说谎,如何?”

“谁?”

“名闻天下的神医柳进元,柳老御医!”

当初青岚中毒之后,因为知道不治,一直托柳老御医瞒着所有人,想自己悄悄地死在外面便是了。

没想到慕昱清的执念那么重,还被他听到了柳老御医跟皇帝的对话。

这一下,最想瞒的人都瞒不住了,其他人自然也没必要再死死守着这秘密。

慕昱清心里还怀着万一的希望,青岚说不定哪天会跟哥哥主动联系,因而,青琚很早就知道了此事,并且知道郑王的发疯也跟自己妹妹的病情有关。

他分外后悔当时没有弄清事实就把妹妹放出了京,再加上初初踏上官场,事情繁杂,家里此时又有些不太平。

青琚内外煎熬,已经病倒了几次。便是今天,他也是看在金鸣认识青岚的分上,强撑着病体来见的他,就是跟郑王存了一样的心思,希望那个不省心的小丫头能偶现萍踪。

柳老御医的名号一出,金鸣再不怀疑,把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青岚的情形马上告诉了青琚。

青琚惊喜不已,最多的,还是焦急:“你是说,他们又从金陵城里走了?”

金鸣很是理解他,努力回想:“对了,我听姐姐曾经提过,她跟姐夫第一段行程是蜀中,要给白兄找药!”

青琚和白行立这段时间也在用自己的人手找着青岚,此时得知了她的确切行踪,一时还不敢相信:“此话当真?”

得到金鸣肯定的点头之后,青琚起身就往外跑!

“等等!”柳老御医叫道:“你准备怎么办?”

青琚心里急得像有上百只猫爪子在抓,但柳老御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好不答:“在下这就去向部里告假,去蜀中找妹妹。”

柳老御医就知道会这样,这才叫住这个分寸大失的年轻人:“荒唐,你才当官多少天,这就要请长假去找妹妹,你以为官场是你家的门,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

青琚道:“什么事,比我找妹妹还重要?”

柳老御医叹了口气:“我说,已经有一个在江南发了疯,你就不要添乱了好吧,岚儿她就在蜀中,看样子短时间还离开不了,正好郑王也在江南,离蜀中更近,你去给他传个信,让他直接去蜀中找人不就是了?”

青琚皱了皱眉:“郑王……”言语间一派嫌弃的样子。

柳老御医知道他因为白家的原因,对皇室一向有些微词,也不同意自己的妹妹跟郑王在一起,但他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想让他去郑王府跑一趟。

依他那个外孙的样子,只怕若得不到那姑娘,说不定当时就疯了,既然把他们分不开,如今青琚这态度自然不行,毕竟,他也是那丫头的亲哥哥。

青琚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白家就是再有能力,也远在边关,论起人手的调配,自然是更近一些的郑王更加方便,只是,这样一来,若是找到妹妹,那两人还分得开吗?

青琚刚刚急着要走,潜意识里未尝没有不想让郑王先找到青岚的意图在。

只是被柳老御医一喝,他也冷静了下来:妹妹已经罹患了绝症,再也等不得,还是先把人找回来,再论其他吧!

等青琚走了之后,柳老御医看向嘴巴不由得张很大的金鸣:“怎么?小子,傻了?”

金鸣好不容易才维持了面上的平静,其实心里早崩溃了:他能不傻吗?认识了三年多的兄弟成了女娇娥不说,好像还跟郑王爷关系不浅,听那架式,郑王爷似乎前段时间的不正常还跟这位一点也看不出是女孩的“白兄”有关!

这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科学了!

金鸣舔了舔嘴唇,严肃地问了柳老御医一个问题:“我觉得我好像脑子有了点问题,老御医,你觉得呢?要不要您给我看一下?真是,我怎么会突然想到白兄是个女人呢?”

不提柳老御医怎么应付金鸣,青琚几乎是提着袍子狂奔到了郑王府,递上了自己的名帖:“请问你们郑王府有没有谁在主事?”

青琚曾经来过几次郑王府,但每一回都是由黑卫带着他走的侧门,这一次黑卫也随着郑王爷下了江南找人,门上的人不认识青琚,只依着程序问道:“原来是御史台青大人,请问青大人找我们主事的有什么事?”

青琚焦急地道:“我找你们当然有极为机密的要事,还是烦请您快些通报吧。”

青琚大小是个官,他既这样说,门上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对他行了一个礼:“那青大人请稍等,我这就请我们管事的来。”

青琚坐在会客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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