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昱清深深地叹息:“你以为我不想吗?若不是忘不掉你,我怎么会千山万水,也要找了来,只为见你。”
青岚的眼泪终于滚滚而落,却被一双柔软的唇含住睫毛:“别哭,嫁给我是一件高兴的事,你得笑啊,怎么能哭?”
青岚的眼泪一颗不剩地被他吮进嘴里,他辗转着吻着她的脸颊,握着她的脸,像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傻丫头!”
金夫人忐忑不安地在货郎娘子的房里等了一晚上也没见青岚回来,她再也等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她便挺着肚子要去县衙里告状,打定主意,哪怕是用钱砸,也要让县衙里的衙役跑一趟。
谁知前脚还没出门,货郎家小小的院子里忽喇喇涌进一大堆人,蓝儿见她像见了亲人一样哇哇大哭:“夫人!蓝儿总算是活着见到您了!”
金夫人从人群里已经看到了货郎被货郎娘子拎着耳朵高声叫骂,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青岚,不由得着急起来:“青相公人呢?她昨天晚上说是要去找你们,你们没见到她吗?”
蓝儿正要说这事,闻言哭道:“见到了,可她又不见了。”
金夫人顿时急了:“怎么叫见到了?怎么叫她又不见了?你把话说清楚再哭啊!”
一个身着黑衣的壮硕男子对金夫人抱了抱拳道:“夫人别急,青小姐现在在我家主人那里,她很安全。”
金夫人狐疑地看着他:“你家主人?你家主人是谁?”
黑衣人为难:主人来时行踪虽没刻意保密,可也不是谁都能探问的,但是这位夫人从他们得来的消息中可以知道,她跟未来主母颇有些交情,那这些事,到底该不该瞒住她呢?
黑衣人的迟疑立刻让金夫人想到了别处去,她急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家主人把我们青相公给捉了去的?”
黑衣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蓝儿,哪知这个明明是被他送回来的小丫头这时正仇恨地看着他:“没错,我也怀疑青相公被他家主人抓走了,夫人,我们快报官吧!”
货郎娘子原本正训着货郎,听见这么大的事,顿时夫也不训了,冲到黑衣人面前:“什么?你们就是绑匪?苍天哪!这世上竟然连绑匪也可以大大咧咧地行走在外了,夫人,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报官哪!”
黑衣人顿时头疼不已: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齐声唱起戏来,真是要把人的耳朵给振聋!
青岚跟慕昱清的二人世界便是被外面震天的哭声给打断的,她一看慕昱清皱眉,连忙拦了下来:“好了,我们去看看,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吧。”
她已经从那哭声出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果然,一开了门,金夫人便抹着眼泪,被蓝儿扶了进来,看见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好了,人没事就好。青相公,你刚刚——”
她的声音一下卡住了,连气势都弱了不少。原来,不知何时,慕昱清已经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那嘈杂的声音就像按了暂停键一般,人人都半张着嘴看过来。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慕昱清像是看不到她的窘迫,微微一笑:“金夫人,在下慕昱清,是岚儿的相公。”
一言既出,屋里所有人都先镇住了。
金夫人多跟达官贵人接触,对皇子的名讳也是耳熟能详的:“你说,你是岚儿的相公?你,你,你怎么跟二皇子殿下一个名??”
她只是知道青岚是自己弟弟的朋友,而且在她上了来蜀中的船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位“青相公”是位货真价实的“青相公”,当时青岚由“男”变女已经让她用了不少时间来消化,现在她突然冒出个亲王相公来,她觉得自己还算聪明的脑子怎么好像不够用了起来?!
这时,一件事突然跳出她的脑海:“不对啊,郑王殿下,你不是还未成婚吗?”
话说出来,金夫人立刻便知道要坏了:她怎么能当面驳斥亲王殿下说的是谎话呢?她是不想活了吗?
慕昱清却不见怒意,竟还点了点头:“夫人原也没说错,某正准备跟岚儿回京完婚的,只可惜金夫人身体不便,不能回京观礼了。”
金夫人刚刚只是太过惊讶才冲口而出的那句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闻言立刻道:“郑王不必为民妇可惜,还是你跟青,青小姐的婚事要紧,你们只管回京,不必多想。”
慕昱清十分满意金夫人的上道:“那也好,只不过之前岚儿负责护卫夫人,她一走,夫人在此地生活难免不便,我会留下一队人马,专供夫人调遣。”
这正是金夫人最担心的地方,这一点连慕昱清都想到了,她刚刚即使还有些微词,此时也心满意足,并不推辞:“那便多谢王爷了。对了,民妇的丈夫在山间采药,不知——”
她迟疑地看了一眼青岚,青岚微微点了点头,她才低声道:“青小姐一走,你的药可怎么办?”
青岚还没有跟慕昱清说到这个问题,见他疑惑地看过来,将众人驱散,方道:“金夫人的相公是名医,他说,我的病,有一线的希望治好。”
她几乎不忍心看着慕昱清暴亮的眼神:“只是,有几味药极其难找。”
“什么药?”
青岚道:“九节七叶虫,雪莲露水,七色珍珠堇。”
慕昱清的神色十分怪异,他脸上的肌肉快速抖动了一下,像是要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这里是蜀中,蜀中多产竹,看来,你们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