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虽有不舍,但也知道正事要紧,第二天送他离别时,便道:“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慕昱清也知道,如果京城的事情迟迟不能发动,她便要在这黄沙密布之地多吃一次的沙子,不由得十分心疼。
想了想,对她透露了一件事:“也许,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实现。”
青岚讶然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紧张起来:“你该不会是,”她犹豫了一下,没把那个惊世骇俗的词说出来,而是换了一种柔软的表达方式:“想尽快跟那位团聚吧?”她指了指天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即使他有再多的野心,但凤启帝只是不待见他,因为他的冷遇,也因为他的偏心,不知给了慕昱清多少不该有的磨难,他再想要那个位置,在对方活着的时候也不能有所动作。
否则的话,就算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也终将会被各方讨伐,毕竟“弑父”不是一个好名声。
他必须得埋葬掉自己所有的野心,潜伏下来,耐心等待着机会,甚至是等待着对方的老去,这个时间,以凤启帝的身体而言,或许要几年,或许,是几十年。
青岚训练的这支队伍,尽管她希望短时间里能够被用上,但是,她想想也知道,这只能是自己的美好希望。她原本这段时间准备等基础训练过后,将他们投放到沙漠的各个地方,伪装成沙盗见血,提高队伍的战斗力。
她曾做过最坏的打算,自己说不定要做个土匪头子几十年。她不是没有怨言,但是,无法可想。
慕昱清摇了摇头,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这样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老大给我送的信。”
青岚疑惑地接过来:“老大?你是指燕王?他?他会给你送信。”她一边拆开了信,快速的看完,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居然用恍然大悟的声音道:“原来那次的人是他!”
慕昱清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还有隐情,连忙问道:“什么?那一次?哪一次?”
信里没有说其他的内容,只说他有一次在自己母妃的宫里发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东西那一年父皇赐给他们三兄弟的一个翡翠簪子,如意三彩簪。
他自己的簪子好好在王府里,那么这一枝不是慕昱清的,就是慕昱阳的。他原本想怀疑是慕昱清,可是那段时间的时间线对不上,慕昱清去了蜀地,那么,在这里的,就只有慕昱阳了。
这件事太大了,一个名义上儿子的饰物出现在庶母的宫中,还能因为什么?他原本不想那样怀疑,但是他一问这件事,自己母妃的身份反而更加验证了那可怕的猜测。
他原本想把这件事瞒下来,但是随后的一段日子,随着他的调查,他发现慕昱阳有染的并不只是自己母妃一人。
他原本想找出证据,但是对方技高一筹,而且自己的母妃像是被他迷惑了一样,根本不愿意对付自己的情郎。
他每次一调查,自己的母妃反而层层阻挠,害他的调查无法继续,她像是中了魔一样,不管自己的儿子怎样分析利害,也不答应对付他。
他想来想去,知道这样不是一件好事,倒是有心想要告诉父皇,但是那是自己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那一次,他跟慕昱清在宫中喝酒,就是因为心中苦闷。
慕昱宏把这天大的秘密说出来,想要拉他对付慕昱阳的心意简直诚得不能再诚,有了他在京城当中做内应,自己想办的事情简直是事办功倍。
青岚看完了所有的信,才明白过来,那一次她头一回到了后宫,看到的人其实不是慕昱宏,而是慕昱清。
她有种预感,那个女人一定极其关键。
慕昱清听不得不对这姑娘表示惊奇,又是想笑:“你跟皇宫真是犯冲,只是头一次进去,就碰见了这么大的秘密。”
青岚也是哭笑不得,但不想跟他再多讨论这方面的事情,便转了话题:“那你准备怎么办?”
慕昱清且笑且叹:“想不到老大这么信任我。”
不过,能叫他说出这么大的秘密,愿意这样合作,也只能说明,他实在是没有了办法。
只是青岚倒是有些不理解的地方:“他的心还真是大,他就不怕你。”她没说完。
慕昱清颜色有点儿奇怪:“其实小时候,我跟他的关系没有这么差,父皇不理我的那段时间,宫里的人看人下菜碟,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没办法吃到东西。”
这是他头一次说到自己宫中的生活,尽管过去了很久,青岚仍然心疼不已,听他继续道:“老大知道了我的存在后,经常背着自己宫中下人给我送吃的。后来也是他在父皇面前提到我的处境,让父皇想起了我,才使我没有被折磨死。”
青岚唏嘘不已:天家无父子,无兄弟,小时候兄友弟恭,长大后你死我活,若不是此次的事件,这两个人说不定以后还会是怎样的局面。
当然,这一次也是因为慕昱宏被父亲忌惮,没有了其他的办法,才想到跟他合作。这次事过后,说不定两个人又重新的翻脸为仇。
“那你准备怎么办?”青岚问道。
慕昱清脸上微微现出一个冷笑来:“老三如此大意,想必是因为他想的事情已经快成。也是,老大人太蠢,以至于我们两个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先让他遭受了父亲的厌弃,而我被发配到边疆,两个长兄全都废了,他怎么能不高兴?他这是得意忘形了。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