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启帝想到这些日子,自己的爱妃日渐憔悴,美貌并不像当年初见时的惊艳,心里有些厌烦了,想起久久未曾想起的另外一个人:“好久没有见过郭氏了,摆驾风荷宫。”
吴春立刻扬声吩咐:“摆驾风荷宫!”
凤启帝这才想起,今晚有些不对的地方,皱眉问道:“柴仁呢?怎么不见他来伺候?”
吴春心里恨极了那个人,但也知道,凤启帝问话,自己不得不回答,连忙道:“他这几日说是感了风寒,今天严重了,奴婢劝着他,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休息着呢。”
凤启帝“哦”了一声,随口吩咐道:“我还记得药库里还有几味药材,看看有没有合用的,给他拿一些去用吧。”
能让凤启帝提起的药材,当然不会是普通货色,吴春心里已经恨出了血,还不得不笑着道:“没听见陛下吩咐吗?快去!”这小崽子也不知道走哪门子的好运,竟然让陛下如此放在心上。
一转眼到了风荷宫,整座宫里只留着两盏气死风灯挂在屋檐上,好像暗夜的鬼林中亮着的两只眼睛。
吴春打眼看见那两盏黄幽幽的灯,先是吓了一跳,立刻浑身像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地发颤。
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敢在夜里上坟头,敢往黑水底下搅一搅,怎么就今天看着这两盏灯笼这么害怕呢?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叫了一声:“陛下。”
凤启帝威严的声音传来:“何事?”
吴春勉强笑道:“刚刚我那小徒弟给柴仁送了药,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有回话,奴才是想看看,他到底是去干嘛了。”
凤启帝挥了挥手:“你去吧。”
吴春如蒙大赦地松了一口气:“谢陛下,奴才去去就回。”
他转身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凤启帝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袍服,从那亮着两盏灯笼的门中走进去,好像自动走入了一张巨口之中,他的心中悚然一惊,又叫了一声:“陛下!”
他以为自己叫得很大声,凤启帝却没有听到,叫完这一声之后,还好他立刻回过来神,连忙小跑着离开了御道。推荐阅读//v.///
风荷宫外把守的人都已经睡着,侍卫们正准备叫醒他们,凤启帝摆了摆手,,他已经听见殿中有响动,走近了看,现不是没有亮光,而是那亮光在床头处,隔远了,就像没有点灯一样。
他缓缓走进去,里面却传来女子嬉笑一声,再有男子“呵”的笑了一声,那声音很模糊,可是在座的人都不是聋子,谁都听见了。
凤启帝脸色大变,守在殿门处的那名侍女头耷拉下来,像是已经睡着了,凤启帝挥挥手,便有侍卫将那一名侍女悄悄地弄晕过去。
里面的嬉笑声更加清晰,还伴随着男女之间暧昧的声响,凤启帝的脸色已经沉的能够滴出水来,他当先一脚,把门踹了开来!
嬉笑声戛然而止,这既是女子啊啊的大叫声!
尽管郭佩儿快速的将身子全部遮掩了起来,但她床上那个只穿着短裤,已经吓得没法动弹的人仍然叫凤启帝看了个清楚。
“柴仁,居然是你!”凤启帝只觉脑中的血管突突作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后妃和这段时间最宠爱的太监居然搅到了一起!
暴怒令他的脑袋有一瞬间的不清醒,他的手指发着抖:“还不快来人,把这两个畜生给我绑起来!”
郭佩儿此时还能不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但人都有向生之心,知道她今天一认命,不光自己,还连自己的家族都要受到影响,她哭泣着跪了下来:“陛下,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愿意的,是这个人在逼迫我!”
凤启帝可只觉得羞愤无比,哪还有心思听她辩解一二?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一直觉得秽乱宫廷这种事只有前朝的昏君才有可能发生,此时此刻,在他的眼皮下,居然发现这样不堪的一幕。他恨不得把这些贱人全给剁成肉酱!怎么还可能去听她辩解?
侍卫们一拥而上,郭佩儿不停地哭喊着:“是他逼我的,是他用药控制我的,陛下,我真不是有心的!”
柴仁却像是吓呆了一般,一直定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侍卫们要将他捉起来,他才扑了起来,大喊道:“陛下,是郭妃诱惑的奴才,奴才没想要这么做啊!”
凤启帝懒得听他们狗咬狗,他现在极为不舒服,脑子里像装上了一颗炸弹一样,砰砰炸的直响,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疼。
他吩咐了这一句便朝外走,然而并没有想到,柴仁突然发力,他转身的那一个瞬间,他爆发了无穷的力量,猛然的扑向凤启帝:“我别活你也不要活!”
竟是要跟他拼命!
凤启帝听见脑后的动静,冷笑一声,随手抄起手边的花瓶朝后面掷去!
柴仁应声而倒!
但在他倒下的同时,一篷粉色的粉末炸散开来!
但在昏暗的灯光下,谁也没有发现这一篷粉末。
凤启帝快步出了风荷宫的门,他只觉得眼前血色一片,伸手摸了摸鼻子,两行鼻血流了下来,他的视线当中最后看到的,就是这一手的血。v手机端/
然后是人们大声的惊呼:“陛下!”
大凤朝凤启二十八年仲春四月,凤启帝病危昏迷,太子阳临危摄政监国。
消息传到北国的时候,青岚已经到了天州城大门处。
三个多月的训练,加上每天泡着温泉,不但没有使她的皮肤变黑,反而令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