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一愣,她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秋燕之前不苟言笑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怕她,现在她这样的真性情,也难得让青岚对她起提防之意。
也不知道秋燕是生而有这种特质,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过,这种人是做谍报,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
青岚可不相信,秋燕之前在屋里对静妃说的那些话是静妃自己想要告诉她的,必定是秋燕意识到了这种能力,而有意地用在静妃的身上,才让她吐出了这么多的秘密。
如果让人知道了她的这种特质,青岚想了想这种可怕的情况,突然笑了:“谢谢你提醒我,你还有可能跑。不过,我觉得,正是因为你提醒了,你才不会跑,”她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眼:“难道不是吗?”
秋燕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自己刚刚那么说,除了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己有占便宜的嫌疑之外,的确是有提醒之意,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敏锐。
第一次地,秋燕对青岚身后所代表的力量起了好奇之心,她点点头:“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明明是一声很平常的嘱咐,秋燕却从里面听出了不普通的关心。
她突然对出宫之后的日子期待起来。
青岚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跃出了围墙。
皇宫里大概没有准备,太子居然突然就发疯了,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
到处是惊叫着四散,或者是来去匆匆的太监宫女。
青岚混在里面,尤其是她的身上还带着血。
像她这样的宫女,就是跑得比别人快些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是吓到了嘛!
于是,青岚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速度跑到了某个记忆中的那个地方。
那里还有人在,一个微弱一个强劲中有些虚浮。
正是那两个熟悉的呼吸频率。
青岚再不犹豫,翻身而入。
那个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刘大监提着鞭子正在曾铨身上狠狠鞭打:“都这么多天了,曾将军,你怎么还不招呢?你的骨头这么硬干什么呀?反正,这天下,迟早也是太子的天下,您早晚都要交这一回,何不痛快做了,别让你我为难呢?”
曾铨干脆闭上了眼睛,一个字也不再说。
他身上的那身才关进来的白色中衣早已经糊得脏臭无比,开始泛着黑色。
他这一辈子都只在上京城里保护着陛下,从来没有真正出过城打过仗,在这里的这些天是他一生当中最脏的时候。
可是他觉得痛快极了,他不会再被别人笑话说“纸捏的卵蛋”,一吹就碎。他熬过了这么多的刑,他是个硬汉,不是只有陛下捧着他,他才能上位的!
曾铨就像感觉不到身上的鞭子一样,沉默着连哼也不哼一声。
他越是这样,越是要招得别人狠狠地折磨他。
刘太监原本都打得累了,看他这样,更是狠狠地一鞭下去:“我叫你嘴硬!我叫你嘴硬!我叫你害得老子在太子面前没有颜面!”
青岚在旁边只看了这一点,就觉得无法忍受!
曾将军多少也是她的上官,如今却被这小人在这里侮辱!
那侮辱的鞭子直像是同时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疼得直想把刘太监也拴到牢房中,狠狠地折辱一遍!
她大叫一声:“王八蛋你敢打我曾铨曾将军!”整个人如一团粉雪一般撞进了这间阴暗的房间里!
青岚这一喝用上了七成的内力,足可以算是石破天惊!
她叫这一声是有用意的:平时金吾卫在这里巡逻,这个点更不可能附近没有人。
太子把曾铨藏于秘室当中刑求,这必会是一桩惊天大丑案,一般人为了国家的体面,一定会尽力地把事情捂下来。
可是青岚她既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凤人,大凤朝的体面对她而言还真不是一件事,因此,别人拿这件事来要胁她根本就没用。
而且,她先喊这一声,也算是师出有名,为之后金吾卫来人给自己加油壮胆,最重要的是,告诉他们,他们的曾将军不是畏罪潜逃,也不是畏战潜逃,而是被人困在这里严刑逼问!
刘太监这样的人,青岚这辈子上辈子都不知道见过几何,她明白,像他这种人最怕的是别人硬。
别人硬了,他就软了。
青岚如虎一般的气势先就让他吓得一个哆嗦,但总算想起来自己的差事是什么,勉强直起没有打抖的腿拦在青岚前面,用那声公鸭嗓子大声喝道:“大胆贼人,竟敢——”
青岚根本就不听他说完,一掌一扇,他就被拍飞到了刑房的墙上,目测他那一口的牙齿至少被她那一掌打飞了半口。
曾铨直到青岚跑进来才勉强有力气抬眼,他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还要赶她回去:“你别来这里,这里危险。”
青岚眼眶有点湿:像他们这样做过上辈子专业的刑讯耐受训练,忍不住的人大有所在,可曾铨一个可以说一直在京城里养尊处优的人他居然都能忍受下来,还是这么多天的折磨,这不能不让人叹一个“服”字。
青岚忙道:“不要紧,将军,我既然来了,就肯定有能力把你带出去,你放心好了。”
她对曾铨笑了一下。
看见曾铨那张都快被打烂的脸,有些心悸,却也有些敬佩:不管在什么时候,一身铁骨的硬汉都是最受人尊敬的。
青岚一边解曾铨的链子,一边对曾铨说了目前的情况,道:“你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