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们皇上,不喜欢喝美人茶。”

慕昱清的眼睛一亮,又很快按下去,故作淡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青岚撅了嘴:“我怎么不能来了?我不来,你就要被不知哪里的狐媚子勾走了,我能不看得紧点吗?”

青岚醋意满满的话令慕昱清勾起了唇角,他轻声笑:“小醋坛子,不是说了吗?我只有你,一直只有你,你还不满意吗?”

老王已死,新王将立。

凤启历二十五年是个变更频繁,大事频出的年份。

不必提之前老皇帝突然的病倒的,单只说太子这些天在皇城内外的胡作非为,就足够让京城上下好好地喝一壶,恐怕将直到很久以后,太子带来的影响才会慢慢地消弥。

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前太子了。

尽管曾修明对前太子再怀有私仇,但有一点还在,他就不敢真正地杀了他——这位太子是货真价实的凤子龙孙。

因此,曾修明也只是故作不知地狠出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把人送了回来。

但前有朝臣们抵挡,后有他自己不停地作死,太子的那股精神气已经完全废了。

慕昱清派过去的人没过多久就审出了凤启帝尸身的下落。

青岚因为一心等着他登基的事,后面的事情都是听慕昱清转述的。

原来,太子害怕大臣们提早发现凤启帝的尸身,继而会对他不利,那天把燕王逐走之后,他便领着心腹,把凤启帝的尸身扔进了后宫的一个枯井里。

等慕昱清带着人把凤启帝的尸身从枯井中捞出来时,堂堂的一代帝王已经腐料得成了一块臭肉。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青岚没有去到现场,她不知道当时慕昱清的反应,但是从他回来后,青岚很明显地发现,他沉默了很多。

并且,之前他还允许人去照顾废太子,现在,废太子住的那个小地方被他完全地圈进了起来,偌大的宫室里除了他自己,什么人也没有。除了一日三餐,慕昱清完全不再过问这个人的生死。

不管那个人对他再不好,也总归是给了他性命的人。慕昱清再恨他,再嘴上说想要杀了他,也不得不说,他从小到大,无论是何种经历,无论做了什么事,那个人带来的影响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

青岚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给自己的父亲设祭,准备登基的事情。

她的身体在越来越多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自己冰冻,她的手开始麻木,时不时不知不觉地震颤着,让她时常在与慕昱清的相处当中会感觉到力不从心。

幸好,他这段时间忙着准备登基的事,忙着跟众朝臣扯皮,他并未注意到青岚跟其他有所不同的地方。

青岚小心地隐瞒着自己的秘密,看着他,时常有种哀哀的恤悯。

在生命的倒计时当中,她发现,自己对自己的性命并不那么看中,她更多地将目光凝注于那个人的身上。

她真的是害怕,自己死后这个人会发疯。

每当看到他像献宝似地拿着一样东西说,某样东西是他母后当年戴过的,他重新让人修整一番,让她也能体会到他母后当年的荣宠之后,她心里总忍不住像刀割一样地疼痛。

她很想说,让他不要对她这么好,否则的话,他将会承受不住最后的失去。

但是面对他那样的诚挚,青岚发现,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时间似慢时快地滑过,很快到了登基的时候。

凤启国的国丧将在新帝登基之后举行,因此慕昱清在登基之前不存在给老皇帝守制的问题,等新帝登基之后,他便要在百日之内结庐独居。

皇帝不须像平民一样,父亲死了,要守足三年的孝,可按照礼数,他也要守足百日。

青岚算了算,她最后离去的日子,应该就在那其中。

钦天监将日子选在了他们再度进宫后的十日里。

那天一早,青岚就被人扒了起来,香汤沐浴,盛装打扮。

青岚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翻过来倒过去地折腾,脸上只觉得糊了一层又一层的粉,身上也穿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她现在的精力越来越不佳,被人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居然就又中途睡着了起来。

直到女官一声大松一口气一般的叫声:“好了,皇后娘娘请看。”

青岚被众人簇拥着到了一个铜镜前面,镜中人一脸的苍白,双眼无神地望着那个着红装的女子。

她看不清自己真正被人打扮成了什么样,但是,现在这样恹恹的肯定不对劲。她拿起面前的妆盒,将胭脂又往上扑了一层,直到脸色看着好了一些才住手:“好了,出发吧。”

女官欲言又止:这位娘娘之前她也伺候过几次,一直以为她不爱红妆打扮,才想了好些时日,想出了一个淡妆,原以为她会喜欢自己的这个创意,想不到,她今天把脸蛋敷得那样红。

女官咽下了一肚皮的话,跟着青岚开了门,走出门外。

原本就寂静的宫室因为青岚的步出而更加安静。

大凤朝以水德为尊,青岚今日穿着的是黑底红色襕边的,专门为皇后所制的礼服凤衣。

她头上戴着凤吐珠的燕居冠,耳边碎钻镶红宝的耳环将她衬得明艳动人至极,只除了脸上那两坨没有抹开的红青之外,她完美得就像慕昱清的想象一样。

他看着她,忍不住笑开了怀:“皇后,我们走吧。”

青岚被那一身重得吓死人的大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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