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心里雀跃,金珠却白了脸:“天山雪莲?!”那是传说中的圣药,连皇宫都没有,他们家哪里来的本事去弄到?!
柳老御医咳了一声,突然拉下脸来,不情不愿地道:“这个老夫那里正好有一株,你家小姐不用担心了。”
金珠惊喜万分:“老御医,你说的可是真的?”会有人得了这等好药,不自己私藏,还愿意拿出来给病人用的郎中吗?
柳老御医眼睛一瞪:“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我柳神医是看着那么难说话的吗?”
辞了千恩万谢,要搀着他出宫的金珠,柳老御医慢悠悠一个人提着药箱出了皇宫。
宫门不远处,早有一个披着黑色貂皮斗篷的人等在那里。
柳老御医老大不高兴地:“行了,你的雪莲送出去了。我说你这死小子是怎么想的,千方百计地要我去给这小丫头看病。这些年你爹想找我,我还不买帐呢。你为了一个小丫头还这般劳动我老人家,你这不孝的死小子!还有,你要送雪莲就光明正大地送,怎么还拐着弯的?你这个样子,人家用了你的东西,也不会领你的情。”
披着斗篷的人不作声,柳老御医仍然愤愤不平:“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一株天山雪莲,让你好好讨好讨好你那心都偏到胳肢窝的爹,你倒好,转眼眼都不眨地送了一个小丫头?哎,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披着斗篷的人,也就是慕昱清,他神色冷淡地道:“我们那酒精的事还没有开始,这丫头就病了,少了她,你知道酒精怎么做吗?”
柳老御医一噎,听慕昱清接着道:“如果酒精的事能成,这将是造福万千将士的好事,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有事。”
柳老御医一边哼哼着,一边贼忒兮兮地去看慕昱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你说你不是喜欢她,那你耳朵红个什么劲哪!
青岚这病来得凶,又是寒气入侵,来诊治的御医都是一个腔调:千万不能见风。因为这个医嘱,她在宫里养病养了一个多月才许下床出门。
这期间,原身生母的那位闺中密友静妃曾多次来探病,青岚也跟她熟悉了起来。
她时常跟青岚讲原身生母白卉在闺中的事,还在皇后无暇顾及她的时候训斥了怠慢她的宫女。
听着静妃口中的白卉,青岚的印象里,一名活泼跳脱,飞扬不拘礼数,热情爽朗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
想不到原身的母亲白卉是活得如此肆意张扬的一个人,如果她知道,她的女儿因为她的早逝而承受了这么多痛苦磨难,变得懦弱胆怯,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想。
不过,现在她们母女可能已经在阴间团聚,要怎么相处,就不是青岚所能操心的了。
有时青岚也会想,也不知静妃这样柔清如水,温婉娇弱的性子是怎么跟白卉成为那么要好的朋友的。
但有了熟知内廷事务的静妃在,青岚在宫廷中的养病生涯才能过得不错,一个多月下来,青岚还是很承静妃的情的。
青岚的病情稍微好一些,白行立便向宫内递牌子,要把外甥女接出宫去养伤。
真别说,白行立那一闹的效果好得惊人,起码整个京师的高层都知道,他这个舅舅宠外甥女宠到了天上去,为了她,连贵妃都敢下手整治。
皇后本来对青岚就是面上情,也怕她在宫内留得久了,还不知道要引得那煞星怎么想,因此,白行立一递牌子,皇后便放行了。
白行立人虽在宫外,消息却灵通得很,早知道外甥女这一场大病的由头在哪里,怎么还敢让青岚回那虎狼窝里去受罪?
因而等着宫里送青岚出来的小轿一出来,他直接派了兵丁,压根没理等在一边的青家家丁,把外甥女接回到了自己的新家——凤启帝御赐的上柱国大将军府。
白行立此举完全没把青贤放在眼里,气得青贤在家里摔了一个珍爱的象牙笔筒:“真是一介粗鄙不知礼数的武夫!有本事他就把死丫头接到外面住一辈子!”
这话却也不错,白行立不同于在京有实职的武将,他是戍边将领。虽然凤启帝额外开恩,让他可以在京里住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后,然而,他终归还是要回凌风关履职的。
他跟青岚两个毕竟不是一家人,现在他接青岚去住,还能用舅舅接外甥女小住这个名义,但他将来是不可能把外甥女接到自己驻地去的。
白行立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想到青氏那一大家子,便怎么都顾不得了。把外甥女接到他家里是第一步,他还有其他的手段,慢慢来跟姓青的清算!
青岚更不愿意回去受青贤的拘束,去看余氏那张假模假式的脸,也没有反驳白行立这不合情理的行为。
柳老御医虽然说过,青岚要喝足三个月的药,却也在复诊的时候叮嘱过,要她多注意运动。青岚身体稍好一些,便向白行立再次提出了去军营的要求。
白行立因为外甥女这一病,终是挨不过心里的愧疚之情,在青岚再次请求要去军营看看的时候答应了她。
因为是带兵献俘,白行立带来的将士全驻扎在南城门外,等着新年到,陛下大宴群臣时举行献俘仪式,青岚这回就是从的南城门出城。
舅舅白行立一早就去了兵部上衙,青岚带着好奇不已的金珠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颠簸后才到了边军所在的军营。
主仆二人经过皇宫里的患难,金珠对青岚的感情已经不止是敬畏:那一天要不是大小姐为了保她,也不至于最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