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小姐赶得可巧,我们这正要处置苏姨娘,你现在来,还能跟她道个别。”余氏笑着道,双眼中全是明彻。

青岚跟苏姨娘的关系根本没有瞒着谁,她也不在乎余氏那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目光,只道:“那我来得正好,有一件事,我也想问一问苏姨娘你。”

她从袖笼中取出一样东西扔到苏姨娘面前,冷声道:“一个月前,我哥哥的汤药里少了两味药,可是你做的手脚?”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大吃一惊,梅氏惊得站了起来:“大丫头,你可是说真的?琚儿他的汤药里被人做了手脚?”

青岚道:“当然是真,哥哥的病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就高烧不褪呢?我当日在哥哥发病时找到了他喝药的药渣,专门请了柳老御医看,柳老御医亲口跟我说,哥哥的病正是由这有问题的药而来!”

“那此事跟苏姨娘有什么关系?”青贤问道。

青岚冷声道:“那就要问苏姨娘了。反正,害了大少爷,再害二少爷,这不更显得她毒辣,要戕害我青家子嗣?!”

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她突然弯腰拿下堵住苏姨娘的布团,苏姨娘知道这是自己性命交关的时机,高声叫冤:“老夫人,老爷,夫人,苏氏冤哪!苏氏没有害过大少爷,也没害过二少爷!”

青岚冷笑道:“真稀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没害就没害吗?”

苏姨娘瞪向青岚,但她很快明白了青岚的用意:“大小姐,大少爷当日生病时我还在内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厨房是夫人管着的,我从哪里飞来的手脚,能够够到大少爷的药材去害他?”

生死时机,苏姨娘的脑筋也转得快了很多:“再说,我一个姨娘,我去害大少爷干什么?大少爷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大少爷活着,对我又有什么坏处?”有意无意地,她的目光瞟向脸色阴晴不定的余氏。

青岚挑了下眉毛,眼睛盯着苏姨娘,却面向青家那些脸色各异的人:“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害二少爷有什么好处,那么,害大少爷肯定也会有相同的好处,你说我说得是吗?夫人?”

青岚高声叫着余氏,但余氏就像傻了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一时没有回答她。

青岚看见,梅氏看着余氏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怀疑的冷光。青家的两个男孙,小的她是宠,大的,可切切实实是疼大的。

当年白氏死后,梅氏也怕青琚小小年纪丧母,在内宅里寸步难行,便把他抱到自己的院子里,一直养到他考进松山书院。

青家的这些孙辈里,青琚这个待遇可是独一份!便连后面余氏生的,更加讨喜的小孙子,梅氏都没有像对待青琚一样的亲切感,这可是她手把手带大的!

青瑜要是出了事,梅氏都能是这样一副模样,现在青琚要是被人暗算了,那她会做出什么,其他人还真不能预料。

青岚冷冷勾了下嘴角:这水开始浑了,余氏,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余氏冷不防被青岚戳破,先是慌乱了一下,立时就想到:这件事她早就处理干净了,即使这小丫头有所怀疑,也不能轻易地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她心下大定,便要说话,却听梅氏那淬了冰渣的声音:“余氏,现在大少爷的药被人做了手脚,你就没什么话好说吗?”

余氏站在冷风当中,生生被梅氏的话给冻得又冷了一层,她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丈夫也阴着脸,看着自己的目光惊疑不定。

她这才想清楚青岚那话的真正含义:她根本不是想在这个时候揭发,怀疑什么,而是想借苏姨娘这件事把她也拉下水。

不管他们找不找得到证据,但厨房是她负责的,在她的管理下,大少爷的身子出了纰露,这无可辩驳!

如果苏姨娘要为“害她儿子生病”这莫须有的罪名去担责,那她在证据如此铁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推得掉属于自己的责任?

两相比较,一个是凭空猜疑就要一棒打死,另一个,哪怕捉不到有心加害的证据,但一个“失察”之责是绝对跑不掉的!

苏姨娘在青瑜的饭里做没做手脚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也没想到,青瑜的病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得又急又抖,害她连个布置的时间都没有!

也怪梅氏那通乱来,把她在厨房里布置的心腹都拔了个干净,等到要靠到她们做事时,一个也不在!剩下的那些,全是些见风使舵的废物!

现在就是她想去布置,也找不到现成的把柄!

她这次就是借重梅氏和青贤对儿子的重视,把苏姨娘这个眼中钉给铲除掉不说,更想以此事为契机拿回她在后宅的控制权。

但就可恨在这件事太仓促,她只是凭着以往丈夫的态度作出了反应,谁能想到,又是这死丫头跳出来去坏她的好事!

余氏的目光在青岚身上恨不得扎出一个窟窿,但梅氏的话她不敢不答,她急忙朝梅氏跪下来,眼泪也流了下来:“是妾身的不是,竟不知大少爷的药被奸人做了手脚,请婆母责罚吧。”

梅氏看着凭白矮下一截的余氏,心里升起了莫大的满足感:这个时候,苏姨娘已经被她抛在了身后。

她这个继儿媳,之前在当妾室的时候不够资格给她请安,她也没有放在眼里。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卑贱的玩意儿,家里出了一个当官的哥哥,立时就在她面前抖了起来!

算起来,她对余氏的仇恨比对白氏还深,白氏毕竟出身名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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