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有岂是人人都能当得的?”傅麒麟悠悠感慨。
傅残阳嘴角溢出一丝清冷的笑,带着残酷又极其坚定的味道:“天子当然不是人人都能当,但我傅残阳,就当得。”
傅麒麟的目光“嗖”地射向他,眼睛里淬着无比的寒意,他冷声质问道。
“你可知,通往皇冠的这条路,有多难走?”
“知道。”
“你可知,有多少人会为你牺牲,有多少人会因为你的一己执念,舍命流血?”
“知道。”
“你知道个屁!要是你真知道,就不可能选这条绝路!”傅麒麟喝骂道。
傅残阳的脸色异常冷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父,当今天下若想太平,必将先流血。成大事者,怎会没有牺牲?牺牲流血,力挽狂澜,舍我其谁?”
“你……”傅麒麟扬起鞭子,刚要再打。
“大老爷,老奴有事启禀。”管家福伯惶然在屋外开口。
傅麒麟沉声问:“什么事?”
“有外人闯进来了,已经越过重重机关,现在正往内院而来,老奴想请示一下,是抓还是关?”福伯战战兢兢地问。
门打开,傅麒麟跨出门来,傅家六位少爷忙往旁边跪候。
“谁这么大胆子,敢夜闯我傅家?”傅麒麟饶有兴趣地问。
“是朝廷中人。”
“谁?”傅麒麟的眼睛眯了起来。
“黎国麒王殿下,杜云烈。”
晨光熹微,云心梦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不见杜云烈的身影,心想着:一大清早的,不会又在湖边练剑吧?
伸了个懒腰,云心梦来到窗边推开窗子,湖边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人影。
云心梦有些纳闷,不在湖边,那去哪儿了?
门被猛地推开,杜祈宁火烧火燎地跑进来,脸上布满焦急:“皇叔出事了。”
云心梦的心狠狠一震,眼睛微眯起来。
秦川跪在地上,心里满是惊恐,云心梦和杜祈宁站在他面前,皆是面露怒色。
尤其是云心梦,秦川从没见过一向和颜悦色、亲和有加的老板严肃起来竟然这么厉害,浑身上下散发的雷霆之势仿佛要把人吞没一般。
云心梦冷喝道:“说,王爷到底去哪儿了?”
秦川身子一抖,往地上磕了个头,惶然道:“老板,小的实在是不能说啊,王爷会要了我的命的!”
云心梦目光一寒,从杜祈宁的护卫单左的剑鞘里把剑抽出来,拿剑指着他,喝道:“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v手机端/
秦川抿唇,跪直了身子:“那就请老板杀了我吧,反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王爷的!”
云心梦气得,这简直就是愚忠!
“我知道,表面上你尊我为主,实际上你的主子是王爷,可你别忘了,现在我也是你的主母大人。王爷昨夜出去做什么我无从知道,可是他彻夜未归,现在连他的一点消息也没有,若是他有半点差池,你们担待的起吗?”云心梦冷冷地斥道。
秦川听着,瞳孔微缩,心里有些松动。
云心梦见状,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抓着他的胳膊恳求道:“秦大哥,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我实在是担心啊!”
秦川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王爷他,去了傅府。”
什么?云心梦抓着他胳膊的手兀地一紧,疼得秦川一皱眉。
云心梦站起身子,心底不知怎么,突然涌上一股寒意,目光落在杜祈宁手上的那个玉扳指上,这是杜云烈的东西,那这个玉扳指,难道是傅家的人送回来的?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傅残阳趴在软塌上,身上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内衣,正在被婢女伺候着喝药。
傅青龙丰姿翩翩地踏进门来,一身淡蓝色的衣袍衬得他越发玉树临风。
傅残阳一见三叔进来,忙要起身行礼,“三叔……”
“免了。”傅青龙上前拦住他,“你身上有伤,还是趴着吧。”
“侄儿谢三叔体谅。”傅残阳恭敬地说,话语里倒是随意了一些,不似面对师父时的敬畏战兢,三叔的性情最是温和的,在他面前有敬但不会有畏。
傅青龙坐到软塌上,轻柔地掀开他的内袍,见他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痕迹,但基本已经愈合,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没少折腾,眼睛瞥到桌上的紫霜,拿在手里,叹道:“我不是已经偷偷给你换成了银霜吗,怎么还用这个?”
傅家子弟皆是术业有专攻,三爷傅青龙便是最擅长医术,这紫霜和银霜便是出自他之手。
两种金创药经他多年研制,都是治伤的良药,紫霜的药性强,银霜的药性慢,只是银霜柔和,上药不会有半点痛苦,反而紫霜掺杂着刺激药物,一旦涂抹在伤口上,犹如重受一遍酷刑,疼痛难忍。
傅残阳知道三叔这是心疼他,感激一笑,淡淡道:“疼痛能使人清醒。”
傅青龙嗔他:“我看你还是伤得不够重,还有心情在这儿打趣。”
“三叔,昨夜闯进府中的那些人,师父是如何处理的?”傅残阳试探性地问。
傅青龙睨了他一眼,“怎么,想从我这儿打听消息?你师父可是吩咐过了,让你好好养伤,府中之事你一概不许过问。”
“三叔……”傅残阳正想磨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