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祁伸出拳头,软软地握在一起,云心梦看着心酸,忍着泪也握住拳头与他一碰。
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相逢一笑泯恩仇,甚是痛快,看得人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在众人都沉浸在悲欢离合之时,木蝶衣悄无声息地迈下了桌子,走到一旁从墙边捡起一把刀,缓缓冲高进走了过去,脸上布满阴霾与杀意。
高进疼得蜷缩在地上,感受着下身的鲜血淋漓,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睛,待看到木蝶衣之时,粗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淫笑,只是这次的笑容,除了恶心还带着一丝狠决。
临死了,还能有个美人儿为自己陪葬,也不枉自己这fēng_liú快活的一生……
海焰已经全明白过来了,颤抖着身子将父亲紧紧地抱在怀里,痛苦不已:“爹,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海祁爱怜地看着爱子,流露出了难得的温情,“臭小子,咱父子俩……多少年没好好地说过话了,在外面疯了这么久,都当上大……大将军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老子……咳咳……你也用不着难过,咱们海沙帮的众弟兄早就被那姓高的下了药,要不咱能任他摆布吗……今儿正好是毒发之日,姓高的威胁我,不打你个半死就不给我们解药,他娘的……打我儿子,老子心疼死了……”
海焰呜呜地哭着,云心梦也掩了泪,听着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爹,您别死啊,儿子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呜呜,我都当上大将军了,您跟着我去盛京吧……我天天带您老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呜呜,爹爹……”海焰哭得像个小孩子。
海祁看着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恍然间还觉得他是那个吵着吃糖葫芦,动不动就哭鼻子的稚嫩娃娃,不由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垂了下去……
“爹,爹……爹!”海焰一声凄厉的喊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海焰父子身上,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哼,云心梦抬起泪眼看过去,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蝶衣!”
木蝶衣想要杀了高进,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怕高进受了伤,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在刺向高进的一刹那,被高进用手握住剑反手刺进了木蝶衣的肚腹中。
木蝶衣被刺穿了身子,喷出了一口鲜血,瞪大眼睛扑倒在高进身上,一切发生地太突然,突然到让人还没反应过来,木蝶衣就被高进杀了。
云心梦一个箭步冲过去,愤然之下从袖口中飞出几枚银针射在高进的天灵盖上,登时死了。
临死之时,高进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抱着木蝶衣娇弱的身子。
“蝶衣,蝶衣……”云心梦将木蝶衣翻身抱在怀中,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庞,手探到她的脉搏,已经回天乏术了。
木蝶衣看着云心梦,凄美的笑容浮在嘴角,“对……不……起……”
云心梦摇着头,眼睁睁地看着木蝶衣在她面前闭上了眼,痛苦地将头埋在她的身前。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漫因睡起又登楼。
伴我萧萧惟代马,笑人寂寂有牵牛。劳人只合一生休。
看惯了潮起潮落,看尽了悲欢离合,为何面对这些不幸之事,还是会感到悲伤?
剿匪大获全胜,可是云心梦却感受不到一丝愉快,一日之间,她亲眼看着海焰经历丧父之痛,看着木谦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那种切肤之痛,她感同身受。v手机端/
对于一个男孩来说,当他参加父亲葬礼的时候,就是他成为一个男人的时候。
云心梦看着在海祁墓前长跪的一道身影,深深叹息一声,成长的代价,总是伴随着疼痛。
一切终究会过去,乌云蔽白日,也会慢慢消散,露出一片晴朗的蓝天。
“阁主,京城有信传来。”云罗双手将信奉上。
云心梦打开信,匆匆一扫,只觉得眼前一黑,将信塞进云罗手里,颤抖着声音说:“快,回盛京,回盛京!”
云罗头一次见阁主如此慌张,惊疑地看着手中的信,也是震惊不已,什么?推荐阅读//v.///
京城发生疫病,盛京大乱,皇帝染上疟疾,危在旦夕!
云心梦连夜赶回了盛京,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一片景象,原本繁荣昌盛的黎国都城盛京,大街上居然空无一人,集市、店铺通通关闭,人满为患的醉生阁和莫居也关上了大门。
城门也紧闭着,只许进不许出,现在的盛京活像一个死人墓,空气中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流星阁的人跟在云心梦的身后,紧紧捂住了口鼻,云心梦一早就让他们服下了防传染的药,又让他们用消毒的口罩遮住口鼻,她自己百毒不侵的倒是不怕,只是眼前触目惊心的场面,让人看了又是震惊,又是疑惑,她才离开不过一月之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云心梦最担心的还是秦素素他们,先带着自己人回了云山庄,庆幸的是家里的人都安然无恙,疫病刚刚检验出来,秦素素当机立断就采取了防御措施,更是将云烨和杜云汐都召回了家,一天三次地消着毒,家里一股消毒水和草药味,甚是刺鼻。
杜云汐肚子微微显形了,看着云心梦回来又惊又喜,告诉她眼下盛京这种情况,燕国和荆国都想乘虚而入,趁火打劫,可是又不敢贸然进入,在边境蠢蠢欲动,云烨为防战乱再起,几乎扎根在军营,天天排兵布阵,和诸位将军商量着对策。
宫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