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吐糟得畅快,一时间没回味过来:“你那船厂名字也太招人眼球了吧?以前的老板经营时都快赔本做买卖也没几个客户。请使用访问本站。你这样搞哪还有渔民敢来你这下单?”
“我胡乱起的名儿闹着玩的。”阿龙笑了笑,并没因为她的话感到生气,
“你说你……”灵儿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毒。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只好打打岔道:“不过名字挺霸气,有噱头能镇住人。”
“灵儿,我问你一个问题。”阿龙隔着车窗对她喊道:“你家的造船厂最近两年生意怎样?”
“你想刺探商业机密?”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造船厂市场的行情。”
“不太好,最近半年根本没接到过大单,现在只有三艘船在做养护,能勉强维持工人的工资和日常开销。不像几年前的订单那么多了。”灵儿摘下墨镜,疑惑不解地看着阿龙,细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
“我说你这人……好端端跑去买啥造船厂,明摆着要亏损的。有那钱还不如开个娱乐城,就凭你的关系在里面买白粉也没人查。”阿龙没接她话茬,继续问道:“既然生意不景气,你想过转行么?”
“当然有,船厂市值两亿多,可全是固定资产。我老爸肠子都晦青了,要是几年前将它卖了回国内投资房地产,这会儿指不定都炒到加纳来了。”
“那就好,收购起来比较容易。”阿龙轻声嘀咕。再次返回造船厂,阿龙隔老远就看见有个灰不溜秋的大铁壳子立在厂子中央,那是昌龙号连夜赶工出来的几何形船用钢板。
“龙哥,龙哥。”纳纳小跑过来。
“我让你订购的埋弧焊机,还有抛光机买来了没?”
“一大早就买来了,焊机每台三万,抛光机一万五,总共十二万块钱。”纳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销货员赖在这里不走了,她怀疑公司的实力非要你付清尾款才罢休。”以前的那个老滑头转让造船厂时,账目中可没给他留下一毛钱。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从后备箱中拎出一个旅行包。包里面有他昨天跟银行预约提款的一百万,除掉买机器钱,剩下的就搁在造船厂里,留当工人工资,跟原材料的开销。要知道船厂里光焊丝就贵的吓人,不是按根买,而是按吨。几千块一吨的卷筒焊丝,工期忙时,一天能用两吨。
蹉跎唏嘘半天,阿龙绷着脸走进平板房搭建的办公室。因为心疼钱,所以阿龙脸色紧绷刻板。销货员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扎着马尾。她看到阿龙板着脸,从塞满钞票的旅行包中,甩出一摞又一摞钞票。还以为是被自己小心眼给气的,赶紧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歉赔不是。
送走销货员,阿龙咬着香烟挪到船坞旁。船外壳已基本成型,工人们正在爬上爬下,对顶部甲板和内部隔层焊接。因为节省水火成型和切割弯曲的步骤,再加上又购进三台埋弧焊机和两台抛光机。工人们只用把钢材固定在一起然后用焊机直接焊接就成,进展不要太快。就连几名原先负责水火成型工艺的技术工人,也拿着打磨机和抛光机,在传外壳上打磨焊接造成的瘤痕。
“神了,太神了。”看见阿龙,技术员大叫着跑过来,又惊又喜地喊道:“老板,这是哪个工厂搞出来的钢板?尺寸标准的跟车床车出来一样不说,就连所有性能也比原来的船用钢好出一大截。刚才我和工人们用卷板机试了下,您猜怎么着?”
“卷不动?”阿龙猜道。
“不,卷弯了,它竟然又自动弹了回来就跟弹簧钢一样。我从没见过这种钢板比船用钢的硬度强,还具有弹簧钢的韧性。这要是同样的两艘船对撞,一艘直接瘪了,而我们这艘,瘪了又弹回来。”
“那不是太有戏剧性了!”第一批钢板送来还没用就被淘汰了,工人们起先也没在意。现在焊接过程中才发现这种外表普通重量略轻的钢板,有多神奇!
经过近半年的日夜奋战,我们造船厂的拳头产品,一艘藏蓝底、乳白船帮、前方船艄有点像须鲸肚皮的大型游艇游弋在海面。这艘游艇整体线条流畅,就连景观窗和控制台舷窗都是弧形设计,动感十足,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富豪能够媲美的。我们将它命名为龙一号,它是一艘长四十一米、高三层豪华游艇加上内部豪华装修,售价六千万大洋。
如此奢侈夸张的玩具也只有加纳国内的首富那马舍得千里迢迢购买。现在它被当地政府的租用了,总统打算给他二十万一天的租用费,奈何他死活不肯收。原因当地政府要对特马市的近海环境考察,顺便让随行的检查评估一下周围水质。
领头的是当地政府环境监察部的部长索拉姆。他站在舰首牵头,临栏眺望宁静的海水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或许人老了都容易睹物伤情。他就这样迎风站着,橡木甲板上排在前头的,还有其他随从的大小官员。大家用冷酷无情的目光不停扫视大海,仿佛水里会随时蹦出来水鬼。
“伙计们,到岭滩了么?”索拉姆轻轻走到市长身边,眉头紧锁。
“部长,前面就是。”市长指了指船舷左边的海滩,小声道:“我们特马市就属那里的水质最好,因为那里除了有两家造船厂之外,没有任何污染性工厂。按照我知道的水质标准来看,那里百分百会令人满意。也就一根烟功夫,左边海滩上出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