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朱高炽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问道:“久炎应当还有话想对我们说,但说无妨,我等洗耳恭听。”
怜星突然冷声,道:“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大家伙儿都很清楚,朱允炆的刀都要架到咱们的脖子上了,三位兄长还如此束手束脚的干什么?久炎只有一句话,三位兄长在京若是需要湘王府帮助,只管来寻我便是。”
“啊?”
“久炎慎言,岂可直呼当今的名讳!”
“好!砰——”
相比于朱高燧的惊讶,朱高炽的谨慎,朱高煦则干脆多了,他一拍桌子,大笑道:“今天真是不虚此行,不仅得到了大太监的帮助,还得到了久炎的承诺,当浮一大白!”
“二弟!”朱高炽听到朱高煦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脸色顿时铁青,冷声喝道。
“大哥,荆州在湘王府的带领下已经成为天下第一繁华之地,久炎难道会告密不成?岂不闻唇亡齿寒?”朱高煦的嘴角勒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道:“大哥,你虽然知识渊博,聪明绝顶,但是你太缺魄力了,背负的太多,难交到真心的朋友。”
朱高煦说着大步向前,来到怜星的身边端起大碗,大声道:“久炎,为兄想代表燕王府与你湘王府在此结盟!守望相助,共度这道难关!你要是同意,咱们就当众再喝一个,来个歃血为盟!”
怜星此刻对这高阳王有些刮目相看,难怪情报显示朱高煦在北平军中的深得人心,以前她还以为是朱高煦与那些将领同生共死的缘故,现在也却是有些明白了,朱高煦这狂野不羁的做派可能更得那些军汉们的心。
“歃什么血!咱们是兄弟手足,本就血连着血,筋连着筋,何必这么见外!来,满饮!”她此刻也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与朱高煦碰杯之后,便一饮而尽。
“哈哈哈,痛快!”
“呵呵。”
朱高炽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闪过几丝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
接下来的气氛当然是更加融洽了,双方各自说了一些己方在京城的力量,就如何糊弄朱允炆之事交换了若干意见。
怜星先把东厂与闰峰楼是她的产业之事说了出来,而燕王三兄弟则把那太监跟他们交代的计划与寻求配合之事说给了怜星。
怜星听完计划之后,又看低了朱允炆几分,没想到刚才那大太监幕后站的居然是先帝的贴身太监杜安。
按说伺候先帝十几年的贴身太监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按照先帝极端的性格,不忠于皇室的人,只怕坟头上早就长草了。
哪还能把一个吃里扒外的贴身太监留给朱允炆?也怪朱允炆受那些书生们的毒害太深,对太监成见太重,弄得杜安这样忠心耿耿的人也和他离心离德。
太监虽然在历史上的名声不怎么好,但跟普通人一样有好有坏,岂能一概而论?儒门子弟里也不见得都是好人,披着羊皮的狼多了去了。
不说历史上的,就说以前的荆州府衙同知王励那副狗腿子做派,别提多恶心人了。
“既然落陵封葬仪式上有如此好戏,小弟当然要全力配合。”
怜星知道他们三人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也难怪,他们干的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哪能这么没心没肺呢?!
侍立于门外的朱能跟着来京城,职责肯定是护卫三位王子,而旁边这位搞情报工作的纪纲跟来干什么?这人应该便是燕王府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怜星也不说破,她这次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就获知如此重要的情报,还与燕王府达成口头上的协议,也算是收获满满。
即便这协议是随时可以撕破的,对湘王府来说也有巨大的作用。
……
“三位殿下,那人果真从大门进了湘王府别院!还有,有一个随行伺候之人,脸上无须,必是宦官无疑!”
朱能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果然是湘王世子,兄长的疑虑可以打消了吧。”朱高煦道。
“三位殿下,那人果真从大门进了湘王府别院!还有,有一个随行伺候之人,脸上无须,必是宦官无疑!”
朱能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果然是湘王世子,兄长的疑虑可以打消了吧。”朱高煦道。
“嗯!如此便好。没想到闰峰楼都是东厂的据点,这朱久炎还真是厉害。”朱高炽感慨道。
朱高燧道:“有个这样的强援多好,我们在京城也多几分安全。”
湘王府现在倒真能算得上是强援,以后怕是未必。
朱高炽背负着双手,深邃的双眸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父王的心思,他这个长子明白得很,走在那条路上,早晚可能跟湘王府对上,尤其这朱久炎还如此厉害,今日的强援,或许就是明日之强敌啊。
为了不引人注目,燕王三子错开时间,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走出闰峰茶楼,再回到燕王府别院中。
朱高炽与朱高煦二人睡得很早,无事也不与旁人说话,回房就睡。
而老三朱高燧却是在自己的房内来回踱步。朱高燧的院子向来十分安静,燕王府宫人们在这性格不定的三王子面前极为小心,晚上没有朱高燧的传唤根本不敢擅自靠近他的院子。
所以,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走廊上的灯笼忽明忽暗,就像无人居住的鬼宅一般,显得十分幽冷。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朱高燧便知是纪纲来了,嘴角旋即掠过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