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曲夕颜醒的时候只有草儿守在身边。
“主子,醒了?”草儿显然开心极了。
“嗯,伤口发炎了?”曲夕颜微微一思考就知道肯定是刀伤的事。
这身子啊,生了孩子月子没做好,真是越来越弱了。
“还说呢,主子你已经烧了两日了,王爷都是亲自喂您吃药的,今晨您退了热他才回去休息。”草儿说的时候笑得很甜,还俏皮的眨眼睛。
“他?倒算是有良心。”曲夕颜无所谓的笑了笑。“给我倒杯水。”
“主子怎么能这么说呢?”草儿撅起小嘴,不乐意了。“你知道么,你昏迷的时候喂药都不张嘴的。”
“所以了?”曲夕颜迷茫的看她。
“所以王爷是嘴对嘴喂进去的药啊……”草儿指着自己得嘴。
“噗……”曲夕颜一个没忍住,一口水都喷了。
黎青玉居然用这个方式喂!她!喝!药!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桥段吗?怎么就被用到自己身上了?怪不得晕晕乎乎的总是梦到被阿止吻得喘不过气,原来是有人借机揩油!
“主子啊,您慢着点喝啊。”草儿拿着手帕赶紧给她擦干净。
曲夕颜这会儿也着实想不通,黎青玉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不过她心大,一瞬间也就淡定了。
男人都有流氓属性,黎青玉还属于闷骚的,这么做到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按照规矩,她也是人家媳妇的。
过了一小会儿,果儿跑了进来。
“草儿,主子醒了吗?呀?主子醒了,太好了,我叫季大夫进来。”
季考从外面一回来就被黎青玉拉了过来,这会儿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你这是去掏了鸡窝还是去卖身做苦力去了?”曲夕颜看了一眼季考,差点又笑喷了。
“还不是给你找药去了!”季考没好气的说。“你这身子没有个一两个月的好好调理是好不完的,为了王爷,我怎么也不能不管啊。”
“我这身子怎么了?不就是弱了点总生病,其他的也没什么啊。”曲夕颜一脸无辜的说。
“你自己怎么回事自己忘了?你可是王妃,以后要生王府的嫡子的!可是你上次月子没做好,还奔波,你以为在想怀上孩子那么容易?”
曲夕颜被他说的微微一愣,转而笑出了声。
黎青玉本想过来一并瞧瞧,听到曲夕颜的笑声,忽然顿住了脚步。
“季考,你想这么多,问过你家王爷的意思?”曲夕颜勉强收住笑。“按照你们这的规矩,我这身子脏成这样,孩子都生过了,他还能让我当他女人?你这么天真怎么配得起自己的年纪?”
“你想太多了吧?我们这什么规矩了?说的你自己好像外面来的似的。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王爷不想要你?我看你俩挺合适的。这王府身子干净的多,可是心里干净的,可就你一个。”季考话说的虽难听,可是这就是事实。
“别逗了。你给我整点药,让我别总生病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你家王爷心里头有个白月光,我撑死也就是糊墙上那块蚊子血,没有一起的命的。”
“这样挺好,先这么互相帮趁着过。等以后他喜欢的人回来,或者他有找到了新的喜欢的人,正好也有个正当的理由休了我,空出这个位置。”
曲夕颜说的一脸平静,没有厌恶,没有调笑,没有责备……她,早就没有了爱了。
季考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就像是看破了生死一般,无爱无恨,对未来也没有期待……
神医治百病,心死无药医。
黎青玉站在门口半步也迈不出去。向来不喜欢女人无所不用其极千方百计的想要在他身边,可是这会儿听曲夕颜这么说,心里居然有点难受。
真是……莫名其妙啊……
“你怎知,你不会走进他的心里头?我季考可是最擅长医心病的!王爷那是心病,你就是解药,不信走着瞧!哼!”季考头上扬,就差鼻孔朝天了,一副骄傲的样子。可心里到底是底气不足。风止的心没死,可曲夕颜的心就不好说了。
“行行行,你是神医,你说了算。”曲夕颜失笑。
这季考啊,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主子啊,您就别跟季大夫贫嘴了,让他看看你的刀伤吧。”果儿提醒道。
“刀伤有什么可看的,她浑身最不用在意的就是那刀伤。”季考不以为然。
黎青玉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还是走了进来。
“不用在意也看看,挺深的。”
“不看!处理过就行了,你身上各处受过的比那重的伤多了去了,你见我看过吗?从来不都是药到病除?”季考表情不变,这一甩脑袋,感觉发冠都要被甩的飞起来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不疼了,没必要再关注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伤。”曲夕颜轻笑。“只不过身子不如以前结实,才看着吓人罢了。”
黎青玉叹了口气。一个女子,才十六岁,总是这么坚强的让人觉得心里头不舒坦。哪怕哭一哭,撒个娇,示个弱,也好过这么笑着吧。
“你们说话吧,我要回我屋泡个澡了,现在这个样子太影响我的形象了。”季考说罢,直接出了屋,连黎青玉他都没有行礼。
曲夕颜无奈的摇头笑着。
“奴婢去给王妃熬药。”果儿拉着草儿也飞快的出去了。
曲夕颜起身,顺手拿了架子上的衣服披上。黎青玉怕她动的厉害伤口又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