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走下来,凰卿还是没有拜师的念头,便陪着凉雪和温蕴去了她们师父收徒地方,等她二人拜了师,便一道回长公主府去了。
才进入长公主府,下人就说沈将军要见她,凰卿没什么表情的应下,跟着去了大堂。
大堂里,沈苍玄也才上朝回来,铁血将军的脸上只有冰冷和威严,坐在首座上,阅览军中送来的文件。
凰卿进入大堂,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口道:“沈将军找我何事?”
沈苍玄头都不抬,继续看着手中军文,道:“将《不灵书》和寂笙箫交出来。”罢了,又补充一句,“你守不住这两样东西。”
他怎么会知道她有《不灵书》?
凰卿问:“这两样东西,是沈将军想要,还是夜氏,亦或者……”凰卿停顿了一下,直视沈苍玄眼睛,“都不是?”
“都不是。”沈苍玄终于肯将手中军文放下,认真讨论此事。
“你灵源已废,《不灵书》与寂笙箫都不是寻常之物,你当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此物与其在你手中搁置,给你引来灾祸,还不如将之交给能发挥其最大效用的人。”
“原来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啊?”凰卿恍然,能让沈苍玄放下大将军的架子与她和颜悦色讨要这两物的人,也就只有他的爱妾和子女了。
这沈苍玄是真地一点不把她当做女儿,凰卿也不在意,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除了母亲所留之物,凰卿已一无所有,沈将军何必强人所难?”
“寂笙箫关系大周百姓存亡,它在你手中,就相当于大周万千百姓的性命也尽系你一人,你有能力护住寂笙箫,护住这大周的天下吗?”
沈苍玄蹙起眉,冷硬的外表下,是一腔忠君爱国的热血,这种爱国情怀是装不出来的,再说沈苍玄一身傲骨,他不会允许自己撒谎。
“我与寂笙箫已经缔约为主。”最后,凰卿脱出真相,“我若死,寂笙箫的原主,妖界血皇将会前来收回寂笙箫。”如此,寂笙箫便不会落入歹人之手,祸害大周的江山和百姓。
听到这里,沈苍玄才稍微放了一下心,不再谈寂笙箫之事,转而说《不灵书》。
“你不愿交出《不灵书》也可,但是我想借用几天。”
“借用?”这个结果就让凰卿有些意外了,《不灵书》上攘括了众多修炼法门,精妙无比,只要修者专注其中一门,便可修成此中顶峰,但是其中也有一个弊端,便是《不灵书》上的修炼功法一般只有第一章,之后的内容会随着修者的进度而逐渐显现,数天之内,无论是人与否,都不可能修完一部功法,而沈苍玄只言相借,这便说明他要的不是《不灵书》上记载的功法,而是一些秘法或禁术。
“沈将军为何要借用不灵书?”凰卿问。
沈苍玄道:“救人。”
需要用到秘法救人?看来这个需要被救的人不简单啊。
凰卿也不再多问,抬手将《不灵书》取出交给沈苍玄,而后起身道:“三天后的晚上,沈将军拿到容华殿前还我便可。”
言罢,凰卿便要离开,背后的沈苍玄突然出声叫住她,欲言又止。
凰卿没转身,只是偏过头来看他一眼,只见他好似有些纠结,但是对上凰卿的眼睛时,依然不见半点温暖颜色。
凰卿笑了一下,道:“沈将军,还是称呼我公主吧。”他们不会是父女,只能是君臣,如此,他们两人都不会因为这段冰冷的父女情分的感到为难了。
凰卿回头离开,沈苍玄看了一眼手中的《不灵书》。说实话,如果抛去立场和出身,他很欣赏这个年纪尚浅便能独当一面的女孩子,甚至,不反感将他当做女儿看待。
“君凰卿,你为什么要姓君……凰呢?”沈苍玄颇有些遗憾和惋惜地说。
君凰这两个字,早就已经湮灭在灰飞的史册中了,过去的事本就不应该再被重提,就像君凰卿,如果她在五年前就死去了,如今他便不会心生不安与愧疚了。
他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如今却因为一个威胁到他家国安宁的小女孩动了恻隐之心,是神殃道那帮慈悲为念的道士,牵引起他早已埋葬了多年的道心了吗?
想到道心,沈苍玄便避无可避的想起那个将他从清心寡欲之道,引堕万里红尘的女人。
“九儿,阿凝……”沈苍玄皱起眉来,冷硬的脸上,冰冷一时不在,唯有痛苦之色,捶折雄心如铁。
虽然只是一时之痛,却足以让沈苍重新体会一遭当年失去挚爱的恐惧与悲伤。沈苍玄迅速翻开《不灵书》,在妖之本章上,找到了抑制妖灵的办法,而后迅速起身朝后院而去。
凰卿在回长公主府的路上,沿途听见不少下人都在谈论说五小姐院中有妖怪,经常听见兽类的咆哮声,有时还红光大作。
下人口中的五小姐便是沈凝,再念及沈苍玄说的救人之语,凰卿不禁有了一个猜想。
“沈凝是妖怪?”温蕴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下人的谈论,皱眉道:“沈凝房里有妖怪?”
凰卿道:“去看看。”
凉雪点头,温蕴临走前,转头瞪向那群说三道四的下人,“都在瞎说些什么?主人的事也是你们可以瞎议论的吗?若有真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就告诉公主,以后再让我遇到你们胡说八道,你们就别在这里干了。”
温蕴所说的惩罚并不严重,但是表情和语气却是很凶狠,几个丫头心中害怕,道题了句“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