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兴起,什么意思?”
“墨家主这年纪也不小了吧……”
“他耍我们?”
墨空安静的站在宴席前,风雨不动的样子,坦然接受下面的指责。
墨明空将假的的墨空送走之后又回到宴会上,他站在墨空身旁,对着所有人。
“各位,今日寿宴之事都是墨明空一手安排的,家主并不知情,那个假冒墨空的人,也是为了引家主出来而刻意安排的。”
墨明空话音未落,全场再次哗然一片,墨空转头对着墨明空喝道:“下去!”
墨明空浅笑着摇头。
座下有人愤愤难平的站了起来,冷声斥责,“这就是声名赫赫的明空世家,一个孩子办寿宴这种荒谬之事也就不说了,在座的英雄豪杰都是因仰慕明空世家与墨空家主的盛名而来,难道为的就是陪你们演这么一场闹剧吗?”
那说话的人便是之前大放厥词的中年男人。
座下的人纷纷与之应和,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大声斥责了。
像墨空这样的高手,众人在无尽的敬佩赞扬之时,还有羡慕,既然有羡慕,那么嫉妒也是毫无例外的。
人心本就丑陋,且亘古不变。
相信那些孤独地站在高处的人都应该明白。
墨空又要赔礼,墨明空却先他一步开了口。他对着众人恭恭敬敬地弯身行了一礼,等众人平静了下来,他才开口说。
“众所周知,七月七日,是天定的血杀之日,但凡是七月七出生的人都必死,而我明空世家的家主却正是今日的生辰,也是在今日,成了七月鬼的目标。”
满座安静,凰卿也认真地听着。
“在下今日借着给家主过寿的幌子冒然请各位前来,便是想请各位给家主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那个夜氏的中年男人问。
墨明空又笑了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在下幼时听闻,六界有一镜,可窥世间百态,测人生死祸福,我苦寻多年,终是找到了上古遗落人世的神器,时光锁镜。”
满座寂然,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全都安静地等着墨明空接下来要说的话。
墨明空将镜子拿了出来捧在手心,木色的镜身,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镜身上也无任何雕饰,但是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古老沉寂的感觉。
“此为上古神器,在下不敢妄动,因此去神殿求了国师前来,为家主一测命之祸福。”
墨明空后退一步,侧身而立。
在座的所有人都哽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这明空世家的面子到底是有多大?连神殿里的国师大人都请得动。
四下静得无半点声音,所有人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看那个连大周皇都难得见到的国师大人。
漆黑的夜色,在此时显得异常浓重,众人只见那黑色中有墨绿的衣料逐渐显现,腰间一块白色玉珏,有金色的光芒微闪,那玉珏上面绘了一朵金莲。
金色的莲花,是神界至高无上的圣物,亦是神之图腾。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国师却溟隐没在夜色中,留给世人的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墨明空俯身奉上神镜。却溟抬起手,洁白的指尖微动,时光锁镜便到他的面前,停在半空中
“一滴血。”空寂茫茫的声音,感觉太不真实。
他说的是要墨空的一滴血,可墨空都还没有动,就觉得指尖一丝轻微的刺痛。
墨空起手来,只见食指指腹处出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血液浸出凝结成滴,然后飞向半空中的时光锁镜,融了进去。
却溟指尖弹出一道幽蓝色的光,打在了时光锁镜的镜面上。
与寻常镜子无异的镜面,开始从幽蓝光击中的之处向周围层层荡漾开来,破碎的镜面,慢慢地显现出其预测出来的画面。
出乎众人预料,这镜面上并没有任何画面显现出来,只有黑色,除了黑色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也是却溟没有想到的,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指抖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收了回去。
黑色,怎么会是黑色?
却溟看了一眼墨空,刚好与墨空的视线相交,墨空从却溟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之色。
墨空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时空锁镜的预测,有问题?
却溟收回视线,道:“时光锁镜测命,血色生灾,为祸天下,月色泽天,救济苍生,夜色无疾,众生无虞。”
却溟说完后,便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时光锁镜也因为失去了掌控而掉在了地上。
墨明空走过去,弯身将落在地上的镜子捡了起来,对着座下众人道:“如方才时光锁镜所预测的,家主并无血灾之命,今日众人在此也见证过了,若日后七月鬼再寻来,我墨明空就是遭天谴,也要请帝君示下祸起之因。”
满座哗然,就连墨空都被震惊到了,凰卿看着那个黑色劲袍的少年,心想这人年纪轻轻的,口气倒是大得很呐!
场上的人有的惊叹,有的耻笑。凰卿吃饱喝足,戏也看够了,便光明正大又悄无声息地溜了。
凰卿出了明空世家后,
一时找不到去处,加之今晚上吃得有些多了,便慢慢地走着,打算消消食。
夜至深沉,天上的半轮弯月寂静的挂着,以其清冷的光辉倾洒人世间。
凰卿放慢脚步,缓缓地走在这个她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说熟悉,是因为这里是凰卿公主长大的地方,说陌生,今天也不过是她第一次来这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