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孩抬手,一道灵力打中了正疯狂奔跑着凉雪,凉雪仰面倒下,白衣女孩上前将人接住。
温蕴站在一边,神情恍惚,那样子看起来有些落寞。
白衣女孩以为温蕴是在为凰卿刚才说的话而难过,因而劝慰道:“她没有抛下你们,她知道此去危险,她只是不愿意连累你们。”如此一说,白衣女孩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愧疚感。
那么真诚真挚的一个人,已经不会再成为任何人威胁的一个人,却因她的一己私欲而被她害死了。
听了白衣女孩的话,温蕴双手握紧成拳,咬着牙道:“我知道。”
她怎么会不懂凰卿的心思呢?也是正因为懂,所以这心才更痛。五年朝夕相伴,患难与共,她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多少也有些感情。
白衣女孩震惊地看着温蕴,可是仔细一想她又立即释然了。
死亡,确实是个令人害怕的东西。
白衣女孩看了一眼温蕴,又看了一眼即使昏睡也依然一脸焦急不安的凉雪,最后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你们两个人的差别还真大。”
“我还不能死,我必须活着,我一定要活着。”
温蕴越说,神情越是坚定。她有不能死的理由,她必须活下去,哪怕为人所不齿,她也要活下去。
平复了心情,温蕴走上前去,从白衣女孩的手上将凉雪接了过去。
白衣女孩道:“外面不安全,你们可以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温蕴盯着白衣女孩,缓缓问道:“你也看出来那些人是来害公主的,你为什么不救她?”
她不救,是因为能力不足,但是眼前之人作为神庙的灵女,她只要一句话,凰卿就能幸免于难。
白衣女孩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救她?再说,你就不好奇为什么除了皇上以外,还有人知道凰卿公主在神庙?”
凰卿在神庙里的事,只有她有可能泄露出去!
温蕴目呲欲裂:“你也想害宫主?!”她虽然不愿意陪着凰卿一起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对凰卿的死无动于衷。
“已经害了。”既然做了,白衣女孩也不怕承认,她冷漠地道:“我不仅要害她,我还要害更多的人。”
最后一句话,简直冰冷得剜心刺骨!
温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神庙里高贵圣洁的灵女,她从她的话中感觉到了熟悉的仇恨味道。
原来她和她,是一样深陷仇恨难以自拔的人。
温蕴突然不想再追究白衣女孩的做为,她默默地抱起凉雪,向殿后的屋舍走去。
一路上,马车都行驶得很平稳,凰卿将红莲令牌紧紧地握在手里,背靠着车壁而坐,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停了下来,男人不再伪装的冰冷声音传了进来。
“凰卿公主请下车吧。”
赶马车的人将车帘打起,凰卿弯身出了马车,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她站在车板上,俯视着前面的人。
周全已经下了马,手里拿着一把已经出了鞘的剑,剑刃锋利。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生死当前,凰卿的声音却很平静。
“杀你!”
周全冷冰冰地道。他表情冰冷,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听到这个回答,凰卿很意外,“容华殿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进入,杀了我,你们就永远也得不到容华殿里的宝物了。”
这就是她一路上都能保持冷静的原因。她的命与容华殿里数之不尽的宝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她虽然不怕死,但是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此生虽苦,但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背后伪装成士兵的人听见凰卿如此说,脸上都出现了动摇的神色。
胡晏,也就是赶马车的人,在听见周全说出要杀凰卿的时候,他就皱起眉来。
上头只让活捉凰卿公主,而且还不能对凰卿公主下重手。周全这是怎么了?
这边,胡晏还来不及多想,那边,周全突然提着剑就朝凰卿挥了过去。
凰卿后退一步跌回马车里,堪堪躲开男人直直挥来的一剑
凰卿朝着马车外的人大喊:“谁要是救了我,我就将容华殿里的宝物全部送给他!”
容华殿内全部的宝物!伪装而成的军队中,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们对凰卿开出的条件分明已经动心了,可是却还是不敢出手。显然,这并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出于不敢违抗指使者的命令。
凰卿在马车里爬滚着数次躲开了周全挥来的剑刃,并不是凰卿的身手有多敏捷,而是周全的招式太直接,而且还很慢很僵硬。
胡晏皱眉看着握着剑一个劲横劈竖砍的周全,心中疑惑不已。队长为什么不动用灵力,而只是简单到毫无技巧可言地对着凰卿公主胡乱挥砍?
周全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只是机械地朝着凰卿挥动手里的剑,好似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
车厢狭隘,不利于行动,凰卿的肩膀上已经被砍了一剑。凰卿咬牙硬撑,在周全再次举剑之时,突然起身将周全推下马车。
凰卿将周全落在马车上的剑捡起来,一剑划在马的屁股上,马儿吃痛,立刻扬起蹄子开始狂奔。
周全摔在地上,爬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一众伪装成士兵的杀手都觉得奇怪,胡晏皱着眉上前去查看。
“队长你怎么了?”周全是他们这群人中实力最强的,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