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反应不过来巫遗歌为何会在此,呆呆地点头,等巫遗歌走了,她才悄悄地走进殿内,察视凰卿的情况。
巫遗歌出了结界,便听夜柔的丫头,流星厉声道:“凰卿公主,你别以为可以在里面躲一辈子,你最好现在就出来将昨日的恩怨解决了,不然,你别想在这府里好过!”
巫遗歌虽时常与轩辕长空同行,却几乎不曾见过任何朝臣的女眷,夜柔知道巫遗歌的身份,可是她身边的丫头却是不知,硬是当着巫遗歌的面将自己编好的冷言冷语说完。
巫遗歌眉眼温和,道:“凰卿公主睡下了,不便出面,昨夜之事,不知夜夫人想要如何解决?”
夜柔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巫遗歌,流星却是指着巫遗歌怒道:“昨日就是你将四公子打成重伤的,你……!”
不待流星将话说完,巫遗歌转头看向站在远处的周灵帝派来伺候凰卿的十位宫人,道:“你们忘记自己的职责了吗?她威胁凰卿公主,以下犯上,或许还有谋害之心,你们便这样放任不管吗?”
那个被唤作“痣姐”的宫人带着两个人走上前来,指着流星,道:“将人拿下,按宫规处置。”
流星欲意反抗,许晴语气微冷地道:“容我提醒一句,我等奉皇命而来伺候保护凰卿公主,对夜夫人与凰卿公主的恩怨还不清楚,如今所为也不过是职责所在,还请配合,此事若是闹大传到皇上那里,到时追究起来,便不是像现在这般,罚个丫头就能解决的了。”
夜柔抬眸,眸露杀意,流星停止反抗,束手就擒。
巫遗歌嘴角浅浅地弯了一下,回头看夜柔,道:“好了,现在可以说昨日的事情要如何解决了。”
夜柔冷声道:“对巫大人,我就直说了,君凰卿昨日刺伤了我,我要她亲自向我道歉!”
巫遗歌道:“不可能。”
夜柔冷笑:“我知道不可能,但是这口恶气不出,君凰卿休想在这府里好过!”
巫遗歌疑道:“昨日我将沈顾打成了重伤,你为何不追究?只一味找凰卿公主的麻烦?”
夜柔直视巫遗歌的眼睛,她眼中带恨,但是恨的很冷静。
“巫大人此时位高权重,我追究不起你的责任,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若得机会,我一定要让你为昨日之事付出代价!”
巫遗歌道:“你追究不起我的责任,那凰卿公主的责任你就追究得起了吗?”
夜柔冷笑道:“你以为,痛恨君凰卿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吗?在大周,君凰卿这三个字,注定难容!”
巫遗歌闻言,眸色稍暗,但脸上,依旧一派从容温和,他抬着下巴,瞥了一眼夜柔,而后看着辽阔的天空,缓缓道:“不是大周容不下她,而是大周困不了她,只要她想,这天下,何处不能是家?”
以天下为家?!什么人能以天下为家?那便是一统天下之人了!
夜柔道:“我夜氏,不会让她有染指天下的机会!”
巫遗歌道:“她之所往,我必倾力相护,你夜氏,休想动她!”
“很好,很好……”夜柔气极反笑,瞪着巫遗歌道:“有你巫遗歌在,我们确实动不了君凰卿,但是你有本事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守好她!”夜柔狠狠地一甩袖,转身离开。
看着夜柔离开的背影,巫遗歌不知想到什么,浅笑而又郑重地道:“这次,我会一直守着她,护好她。”
凰卿一觉醒来,已经是申时末了,日头偏西,已经快要西沉了。
巫遗歌坐在矮几边,正在看书,见凰卿醒来后,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想要过去将凰卿扶了坐起来。
“干什么?你给我回去坐好!”凰卿瞪大了眼睛看着巫遗歌,亏他还是古人,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手都还没碰到凰卿的衣角,巫遗歌就被凰卿指着鼻子,严词厉色地给吼了退得离凰卿老远。
见凰卿那么排斥他,巫遗歌有些忧伤地叹了口气,道:“我叫人给你准备了吃的,我去给你端来。”
凰卿还来不及拒绝,巫遗歌就已经转身出门了,凰卿抬手扶额,想不通初见时温和有礼的巫遗歌,现在怎么会变得那么烦人。
不过想多了也没用,凰卿从来不会去想一些本没必要在意,想了又会头疼的事来为难自己。
一觉醒来,只觉得自己精神焕发,但是肚子确实饿了,既然巫遗歌已经去端吃的了,那她就坐着等吃的就好。
等吃完了,她再与他说男女有别,没事勿扰的事吧。
凰卿拾起矮几上放着的书,正是巫遗歌方才看的那本,凰卿扫了几行字,发现这本书与筑灵丹有关。
凰卿迅速地翻看了几页,发现这本书上居然详细地介绍了关于筑灵丹的炼制方法,上面的内容比她之前看的那本还要详细。
凰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巫遗歌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不过,他看这种书干嘛?他要炼制筑灵丹吗?
凰卿正疑惑着,巫遗歌已经端了饭菜进来,将饭菜摆放在矮几上后,巫遗歌又体贴地拿了碗筷递给凰卿。
面对这种犹如对待残疾人般体贴周道的照顾,凰卿有些于心不安。
提前享清福,害人害己啊!
“还不饿吗?”
见凰卿愣着不动,巫遗歌抽走了凰卿手里的书,然后将碗筷稳稳当当地放在凰卿的手里。
“饿。”
凰卿点头如捣蒜,握紧了碗筷,低下头来就是一通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