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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筱庵的死让李士群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就像一记闷棍顷刻间打醒了当时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李士群,起先,作为一个被中统提出來的落魄者,他在汪精卫和日本人那里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信心,但傅筱庵的被杀却让他警醒,日本人靠不住、汪精卫同样靠不住。。
但此时的他就像傅筱庵所说的一样,他的脖子已经被日本人抛出的绳索牢牢套住,再想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他只能选择在这条路上继续的走下去。
李士群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几个心腹之人,他很清楚他们的想法,所谓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拿來形容他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你们的想法我都知道,意味做个小官,混混而已,日后不管谁來主政,都不会过分的难为你们,而一旦做了大官,那便是做了汉奸,哼哼,你们的这个想法是绝对错误的,这不过是你们自己骗自己,愚蠢透顶、一厢情愿的想法。”
“在国民眼里,在重庆那些人的眼里,凡是在日占区的,无论你是做什么行当的,士农工商、文化教育等等等等,只要是和日本人曾经打过交道,帮助日本人占领统治的,不管是直接的间接地,还是有意或者无意的,统统都是汉奸。”
这一番斩钉截铁的诛心之语,将黄敬斋等人说的失魂落魄,呆在那里作声不得。
李士群反倒是越说情绪越发的激昂,两眼闪闪发光,重又恢复到平时那种意气勃发的精神状态。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李士群情不自禁的低吟起这首诗來,使得黄敬斋等人身子竟然微颤,他们的心也跟着李士群的声调怦怦跳了起來。
黄敬斋终于明白了李士群的真实想法,此时倒愈发冷静下來,虽早已隐隐约约的察觉李士群的野心,但知道现在亲耳聆听他的内心披露,这才晓得他原來竟然存了一争天下的念头。
李士群很满意自己的话语给众人带來的震撼,心里平添了一丝自得,继续说道:“江苏是个好地方,自古以來便是有名的富庶之地,不但生产鱼米棉油,而且人口众多,物产丰富,是个丰衣足食、兵源充沛的创业基地,江苏南凭长江,北面是**的根据地,不足为患,东临大海、西据运河,进可攻退可守,自给自足,无虑匮乏,想要君临天下恐怕不太现实,但割据称雄绝对沒有问題,如今江苏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而且我已经派遣我的妹夫谢云巢潜入浙江,不久之后便可以拉起一支数万人的队伍來,到时候便可以与江苏成掎角之势,试问在这样的形势下,谁还可以掌控我们的行动。”
听着李士群的自我剖白,众人的热血开始沸腾起來,唯有肖一城,虽然也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阴霾。
……
交待完了大事,李士群又逐一和一批心腹深谈了一下,直到所有人都表现出令他满意的态度,这才结束,可以说此次上海的秘密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李士群就是要将身边的这些心腹牢牢的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利用汪精卫、利用日本人來达到自己割据一方、甚至是逐鹿天下的野心。
李士群揉揉太阳穴,长出一口气,自己掌控资源的重新分配已然完成,江苏已经是自己派系的掌中物,从军队到民政全部都安插进了自己的心腹來掌握,一旦有变,只要退进江苏,那谁都奈何不了他,可以说,自己筹划的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架构已经初具规模。
直到所有的人都散去,秘书高英培这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进來,白净微胖的脸上始终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部长,事情都忙完了,您看,百忙中來次上海也不容易,是不是和夏女士联系一下,见个面。”
听到这句话,本已有些疲乏的李士群顿时从沙发上直起身子來。
眼前顷刻间便浮现出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來,第一次见到夏之萍,还是在一次元剑锋夫妇参加的酒会上,第一眼看到夏之萍,李士群的心便被深深的触动了,她的那种娴静和优雅,仿佛让李士群在一瞬间又回到了昔日在上海大学求学的日子,夏之萍的样貌和封堵像极了当年李士群的初恋女友,这双目相对的一刻,让李士群感觉就像回到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
这之后,他便鬼使神差的开始私下里打听有关于夏之萍的一切情况,当时担任李士群司机的吴四宝敏锐的发现了李士群的这个变化,他自告奋勇承担下來这项任务,打算以此來博得李士群的欢心,也正是如此,使得李士群对其格外信任,就算是吴四宝后來到苏州谋划劫夺日本人黄金的时候,李士群还是将他力保下來,退出了张啸林作为代罪羔羊。
元剑锋遂权力佑中异乎寻常的狂热和痴迷,也因为如此,他对待工作始终是兢兢业业,从这一点上來说,他的勤奋无可否认,但对于家庭却难免有些忽略,夏之萍经常是一个人在家,就算后來环境改善之后,家里也只是多了一个佣人而已,而在上海她并沒有什么朋友,所以很少出门,也就是说,李士群要想与她名正言顺的接触,并沒有什么合适的机会。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吴四宝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渠道。
夏之萍酷爱文学,平时在家也沒什么事情可做,便喜欢逛逛书店,在她家附近便有一家新文化书局,这就是夏之萍除家之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