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来!是要钱吗?你们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们。”无论要多少,钱冠霖都会给,只要他们放了沐景颜。
匪徒们是奉命办事,只怕拿到钱他们就会没命,这点帐他们倒是算得清。
“你可以给多少?”其中一匪徒看着钱冠霖,他手里也拿着枪,双方斗起来,自己不够有胜算,“你不够有诚意,把枪先扔掉。”
钱冠霖看着沐景颜,她的喉咙被扼住,小脸涨的通红,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眼神清冷又充满着渴望。
钱冠霖应允,把枪丢地上:“好,开个价?要多少?”
“那他呢?”其中一个男子示意福叔把身上带的防身的东西交出来。
“我什么都没有。”福叔跟着钱冠霖走南闯北多年,这点手腕还是有的,他举着双手示意,“如果你们不相信,尽管来搜。”
这是机会!钱冠霖很默契的明白福叔的用意,福叔刚才没掏出枪,不代表身上没有。只要他们有那个胆子和魄力,尽管来搜。
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沐景颜的命。如果真是要钱,他们一定会顺着他的话问赎金,而不是着急来搜福叔的身。
“砰!”不知道谁开了第一枪,车厢的灯此时变得忽明忽灭。
因为窒息,沐景颜对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只感觉到前方在扭打着,枪声,人的叫声,以及风的声音。她的身体一半悬在车厢边,风就像有无数双手拉着她往下坠。
“景颜!抓紧我。”她的耳畔突然响起了温暖又熟悉的声音,紧接着眼前彻底变成了黑夜,她和他从高处坠落!坠落!
……
“咳咳。”翌日清晨,沐景颜从一片杂草中醒来,除了齐膝高的蔓草,一眼望去,看不到房子,看不到农田。
“冠霖哥。”她的意识还停留在从火车上摔下来的一刻,她记得,她当时紧紧抱着他。此刻,他正躺在她的身边,不到一米的距离。他的身上有很多血渍,膝盖的伤很严重。
“景颜。”看到沐景颜没事,钱冠霖勾唇一笑,不过此刻,她的眼眶里好像有着一汪清泉,随时都会落下。
“你受伤了。”
“不碍事。”他很少看到她流泪,身上有伤不算什么,他更怕看到她哭泣的样子,“扶我起来。”
“好。”沐景颜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的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得先带钱冠霖去治伤口。
不过,两人一眼望着前方,漫山的荒草,不知道要去何方。
一直到日落星稀,他们才看到一个小村庄,好不容易打听,才打听到了村庄里有一个乡村郎中。
“小姐,这位先生的伤倒不是很严重,就是需要将养着,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啊,起码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郎中再探了探钱冠霖的额头,他从刚才进来就脸色苍白,刚躺下就昏迷不醒,“他现在身体有些发热,这样吧,我先给他开个方子,你自己去熬药。另外,你还得买一些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不然伤口好不了。”
“好。”沐景颜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块银元,这些是她备用的钱,其它的钱都在行李箱,也不知道这些钱够用不够用,“谢谢您大夫,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住在这里,这是住在这里的钱,还有医药费。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这里穷乡僻壤,沐景颜给的钱不算是小数目。但是,郎中也是实在人,给钱冠霖的药都是上好的药,算上他们住宿的钱,双方都没吃多大亏。
“那你们先住着,吃饭你们明天先和我们家一起吃,但是后天你们得自己开火烧饭,我们家孩子多,自己吃的都不够,还请见谅。”
“请问,这里有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
“这里没有,你要是想打电话,得走几十里地,去青城镇,兴许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