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狐民们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庆典,若依已经许多年没有在青丘过狐节了,看到四处张灯结彩一时找回了儿时的乐趣,左望望,右看看,但却提不起太多兴趣,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琉亦虽然向来不留口德,爱欺负他们,但无论若依想去哪里都会有琉亦陪着,甚至万年了有琉亦陪伴已经成了习惯。在热闹的氛围下,若依突然感觉到了孤独,似乎这种感觉从离开敖岸山起就已经存在了。
方玙看出了若依脸上的失落,急忙将若依拉到一泥人摊前,拿起一个捏的向猪头的小狐狸,递到若依身前,没过脑子的说道:“公主你看,这个是不是和你很像。”
“若依姐姐,若依姐姐。”一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了起来,打断了若依想打方玙的冲动。
若依抬头望去,只见莫玉正从二楼的窗户探出身子,笑着向若依打招呼,若依心中忽然一喜,亦笑着伸手向莫玉招手,可当看见同坐在窗边往下望的琉亦,若依瞬时就把手收了回来,脸也冷了下来,正准备要走时,突然瞄见躲在琉亦身后的红色身影,立时嘴角就现出邪恶的笑容,转身越过泥人摊,往楼上走去,方玙、紫菡、恒铭亦跟在身后。
琉亦靠着窗边挑眉笑了笑,待望见恒铭时,眼眸微微一眯,瞬时就冷了下来,恒铭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二人四目相对,过了许久,恒铭突然笑了笑,转身便往楼上走去。琉亦眉头蹙了蹙,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若依四人上了楼,琉亦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支颐,看着走上来的身影,笑着道:“我还当你躲在宫中不肯出来了呢?”
若依坐到琉亦旁边,望着躲在琉亦身后的身影,笑道:“怎么可能呢,小依的心上人在这,怎么可能不出来,是吧,武罗小……郎……君”还特意把小郎君三个字拉长了音。
这一声叫的在场的人都抖了抖,连琉亦端茶盏的手也颤了颤,吓得武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若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将武罗拉到了自己的旁边坐下,一手勾上武罗的肩膀,一手整理武罗已经凌乱的衣服,含笑道:“我说武罗小郎君,这几日小依可找的郎君好辛苦啊。”
若依感觉到手臂下的身子猛地抖了抖,继续含着笑道:“难得寻到武罗小郎君,小依可不舍得让你再跑了,今天呢,趁大家都在,我们就把亲事定了吧。”
武罗直接从若依的手下逃脱,滑到地上跪了下来,哭道:“丫头,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家庭和睦着想,你想想,这场比武下来,肯定只剩下我和爷,虽然我的小打小闹远远不及咱爷的武功盖世,但自家人怎么可能自相残杀呢,而且我不在了,爷也能帮你取胜,相比我咱爷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武罗说完,若依的脸就红了起来,嘴上嗫嚅了半天,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那可未必。”
话落,众人皆震惊的望向恒铭,连站着的熏池也抬眼看了过去,只有琉亦还在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上面飘动的茶叶。
恒铭继续道:“这场比武谁输谁赢,可不是谁能说了算的。”
琉亦抬起眼,将手中的茶盏慢慢放下,望向恒铭,冷冷道:“那要是爷我说了算呢?”
恒铭冷目回视,亦冷笑道:“那就要看实力了。”
众人骤然感觉身边的气氛冷的有些令人发颤,似乎两人之间有火花碰撞。
若依望了望恒铭,又望了望琉亦,这算什么,是自己开始犯桃花了?还是开始犯桃花煞了?
莫玉往武罗和若依缩了缩,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问道:“若依姐姐怎么办?”
脚边跪着的武罗也拽了拽若依的衣角,身后的方玙也是楚楚可怜的用求助的目光望着若依,生怕自己受到牵连,连一向淡然的紫菡都望着若依,若依怔了怔,又望了一眼争锋相对的二人,转了转眼珠,突然嘴角现出一抹邪笑。
若依推开武罗,挪到琉亦身侧,一把挽起琉亦的手臂,这一突来的举动,琉亦并未惊讶,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若依笑靥如花道:“爷,今天是狐节,也是青丘的姻缘节,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不如出去走走吧。”
琉亦的眼神缓和了下来,配合的宠溺的冲若依笑了笑,然后反握若依的玉手,站起身,牵着若依往楼下走了去。
武罗等人起初都怔住了,待反应过来,都是一脸窃喜,恒铭面无表情的望着二人离去,看不懂神情,紫菡的眉头却是蹙了蹙,不知在想什么。
在熙熙攘攘的狐群中走了许久,琉亦将相握的手举到眼前晃了晃,道:“你觉得这么做就能让他退出比武了?”
若依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面对着琉亦倒着往前走,笑着道:“最起码我在很明显的告诉他一件事。”
“什么事?”琉亦随口问道,但目光却望向别处。
“告诉他我喜欢……”
“咦,那是什么?”琉亦打断若依的话,指着远chù_nǚ子提着的青蓝色的灯盏好奇道。
若依转身望去,眼中划过一抹异色解释道:“这是我们青丘的心月灯。”
“心月灯?干什么的?”
若依耐心的解释起来:“相传心宿神君心月狐很久以前就已经为青丘的子民牵下了红线,又害怕自己的另一半走丢了,所以就创下了心月灯用来寻求自己的真爱,心月灯中的烛火是用每个狐狸的狐火点燃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