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沙沙。
火红的雨无声地滑落,如同一串串珠帘,遮住了二人的视线。
两人的眼中皆是滑过一丝恍惚,旋即就是化作了一片茫然之色。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巫暝眉头紧锁,仔细回想,脑海中却只是一点点零碎而且模糊的记忆。
“我必将把你所坚持的,一一撕碎;将你所守护的,一一践踏!祖玄帝印再出之时,吾于天外,坐观道灵之亡!”
……
“为何……我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知道吗,我没有选择。”
“你非天道,又非域主,你有何权力决定他人的生死!决定道灵亿万生灵的命!”
“所以说,我没有选择啊。我的道,你们不懂。的确,我非天道,亦非域主……所以,我要取而代之!”
……
“也许是缘,这是我们的宿命,不可逃避!”
“在你眼中,何为天地?”
“天地无极,是万生之源!”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视众生如草芥,又何尝想过芸芸众生的感受!它,有何资格为天!”
……
“唯我独神,只是在原有的天道之下,创造出只属于我的天道!”
……
“天有祖玄帝印,帝印九分,此为帝印之争!”
……
“在死亡之中永恒地存在,这不就是不朽长生吗?”
……
“当你认为你是你时,你不是你……当你认为你不是你时,你……才是你……为何,我还不能看破?”
…………
只有这些散乱的话语,巫暝的眉头不由锁得更紧了,就如同一团墨云。
巫暝使劲地摇了摇头,努力地想让自己回忆起来,可脑海中的记忆却更加混乱。
巫暝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烦躁之意,然而,他的那一段记忆却愈加模糊与朦胧,仿佛被一层迷雾遮盖住了,根本无法看清。
转瞬,那忆起来的对话的片段也迷蒙了,消散了,耳边唯独剩下了黑衣神秘人那刺耳的笑声。
那笑声宛如一支支锋利的箭矢,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扉,刺入了那柔软的所在,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心底的剧痛。那尖利的笑声宛如一把把尖刀,似是狠狠地将他所在乎的东西切割得支离破碎。
渐渐地,那刺耳得如同鹰枭的笑声也淡了。
巫暝心神仍处于迷茫之中,神色似是有些痴呆,木木地盯着眼见的雨幕。
在他的心中,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淡化了,那一段短短的交谈,似是被他完全所遗忘。
唯独留下的,是那一道神秘之人的背影。
那道背影,宛如被刀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让他难以忘记,深深铭记。
白雾,黑衣,黑发,黑剑。
雨中,那人,那剑。
那背影。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奇怪,刚才似乎有什么人来过。”
“诶,刚才我好像看到了白雾。”
……
众人的神情亦是迷茫不解,带着一点点的怀疑。
巫暝忽地察觉到了手中的一个柔软滑嫩的东西,握上去极为的舒服,就好像握住了一块温软的玉石。
巫暝的心神渐渐回归,感受到掌心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品触感,他的心不由微微一漾,便是下意识地用力捏了捏。
“哼。”
耳边顿时有着一股火热芬芳的风吹拂而过,痒痒的,却又很让人舒服。随即,他便是听到了一声诱人的娇哼。
巫暝扭头看去,便是看到了脸上挂着淡淡红晕的巫杳,而后便是明白过来,自己手中握着的,正是她的玉手。
巫杳的素手白嫩细滑,修长而又柔软,就似一件雕刻到完美的作品,增减任何一处都会被破坏。她的酥手柔若无骨,握着的感觉很好,巫暝不由地再度捏了捏。
巫杳缓缓转头,高贵的金色眸中便是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两人深深地对视,两者皆是看到,在对方的眼中有着一丝大惑不解之色。
那黑衣人,到底是谁?
刚刚,又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刚才所发生的我们记不清楚了?
两人相互凝视着,二人之间的气机忽地多出了一丝联系,一种奇妙的联系。
二人的心跳在此刻同步,念力的波动也是完美地契合。
巫暝看着眼前的人儿,就像是在看着自己。
宛如一体。
二人的念神兀地波动起来,这种波动逐渐的变大,犹如要在两人的身体里翻起一股滔天巨浪。
念神的波动极为不稳定,时而迅疾时而缓慢,时而狂暴时而柔和。
两人在第一时刻感觉到了自身念神的变化,不由骇然失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一声柔和清脆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巫暝扭头看去,便是看到了一脸担忧地看着二人的玲珑。
“没事。只是一点小问题罢了,我们调息一下便好。”巫暝勉强地一笑,随即便是带着巫杳向着房屋的深处走入。
两人快步走到一张床前,迅速地上床坐好。
汹涌的念力涌出,两人的身上各自笼罩上了一层血红色和淡紫色的雾气。两种颜色的雾气交织,分外奇异。
咚咚!
沉重的声响从二人的身体之中传出,念神在疯狂的波动,一纯厚的念力在疯狂地涌动。
在巫暝的眉心,有着血红色光芒绽放开来,犹如一颗邪异的血红色眼眸。在巫杳的眉心,有着浓郁的碧绿色光芒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