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他突然地站起身,礼貌的对在场的人打了个招呼,“你们聊,我先回酒店休息。”然后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季子风走后,江杨神色复杂地望着苏如星,一脸愧疚,“对不起,我好像打扰了你们。”

“”

“我也只是好奇,所以口无遮拦,你不会生气吧?”

“没事。”她无力的笑笑,“哥,嫂子,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吗?”

江杨的脸色缓了过来,又扬起了平日里一贯的笑容,“是啊,你嫂子说想吃这家的虾,所以就和她一起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你。”

说到虾,苏如星望着桌上那一蝶剥好的虾肉,心中内疚千万,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我先回去了,你们吃饭去吧。”

“嗯,那我就不送你了,自己路上注意安全,有事就打电话。”

告别了江杨,苏如星独自打车回家,一路上都心神不宁。她很想给季子风打个电话,可是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正好是季子风的来电。

她立刻接起,“喂,子风。”

“你在家吗,还是在外面?”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

“快到家了,你刚刚没有生气吧?”

“没有。”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无奈,“小月,我明天回老家。”

“怎么这么匆忙?”

“嗯,回去陪陪爸妈。”

苏如星笑着说:“好,一路顺风。”

电话那头的季子风叹了口气,几乎微不可闻。

“小月,你等待的幸福一定会回来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伤感,隐隐约约带着无能为力的苍凉。

苏如星一愣,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电话已经被切断。他是来和她告别的,就像八年前,她执意要去北京。她看见他一个人在自己家楼下静静站了很久,终究还是走了。深夜的长街上什么也没有,只余满地落叶,在这萧瑟的时节里都已经干而脆了。一步步踩上去,渐行渐远的尽是破裂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人的心碎了一样。

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辜负了他,那个如风一般的少年。

苏如星站在窗前,绛蓝色的天空像是泼墨后的大肆渲染,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片天空,晦涩的压抑着。城市闪闪灭灭的灯在她湿润的眼角里变成了一颗又一颗星星。

“暮浅晨!”她突然抬起头冲着天空大喊。

“暮浅晨!”

“暮浅晨!”

就这样喊了十几声,用尽了全部力气,直到嗓子干涩到沙哑,最终身体无力地滑落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真的很想你。”最后这句话她的声音很轻,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夜色缱绻,月光迷蒙。

也许是华梦一场,在那梦中有过笑靥如花,有过玉颜调皮,有过年岁似锦。可是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如此清晰的刻在你的心里,浸入血脉,注入骨髓,生生死死都无法遗忘,他一辈子跟着你的呼吸,随着你的记忆,陪着你到白发齐眉,到地老天荒。

夜黑得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树叶被晚风吹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个少年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直到面前这幢大楼最后一家灯光熄灭,才缓缓离去。

曾经的宠溺和眷恋,已经寄存在遥远的时光里,满是尘埃。回忆在无数次的发酵中膨胀成了苦涩,这苦涩滴穿着温柔,蛰伏在每个长夜的背后,惊醒了隐藏的疼痛。

他以为只要离开了就不会再心痛,他以为只有一定的时间就可以冲淡所有的伤感,可是这些以为全都只是飘渺的,因为他还是会思念,还是会心痛,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她,只是他再也不曾看见过她,她的笑容,她的影子,她的一切的一切,曾经全都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江家和陆家的联姻可谓是万众瞩目,婚礼在上海最豪华的酒店礼堂举行,来参加婚宴的大多都是一些在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佬。苏如星和新娘坐在后台的化妆间中,此时新娘已经化好妆换上了婚纱,纯白的婚纱摇曳着长长的拖摆,从腰部开始亮闪闪的碎钻密密麻麻自上而下,星罗棋布。

新娘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吉时入场,在精致的妆容下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苏如星俯下身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扬了扬嘴角,“嫂子,你真好看。”

她一向沉默寡言,极少主动开口说话,陆锦苑感激地看着她回了一个笑容。

“小月,你也要抓紧了,我和江杨都希望你能早日有一个好的归宿,你太孤单了”

苏如星低声回答:“好。”

吉时就快要到来,门被轻轻敲响。陆锦苑在苏如星的陪同下走到婚礼会场的门外,新娘的父亲正站在那里等候着,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礼堂。长长的拖尾在新娘的身后迤逦,钻石和灯光熠熠生辉,像是天空中的太阳破碎成无数的光点落在这一裘华美裙摆上。

在新娘挽着父亲入场的时候,苏如星已经来到舞台的前方,从司仪的手中接过钻戒在一旁等候,而在她的对面是正背对着她和某个嘉宾交谈的伴郎。苏如星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像并不是之前和她一起彩排过的那个人,可眼前这个人分明穿的是和自己搭配的定制伴郎服。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那人突然转过身,和她的目光交汇。

整个世界都似乎静止了。

会场里刺眼的灯光变得暗了,宾客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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