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启皇宫中,卿若芷休养了半月,才命人召了卿若幽进宫。卿若幽倒是镇定自若,不是一派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卿若幽此时穿上了瑶华郡主的服装,她梳了一个双平髻,身上是浅蓝色云丝罗裙,这种罗裙的布绸轻盈舒适,深受贵族喜爱,不过却是贵的很,千金一掷也只得那么一小块,而这种布绸是南海盛产,据说在南海的价钱倒是廉价。
卿若芷坐在高台上,淡淡的扫了眼被领进来的舞琼宵,嘴角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她的声音注满内力,空灵迷离,在殿内回荡着:“若幽,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若幽知错,请姐姐恕罪”舞琼宵诚恳的半跪在地上道歉。卿若芷没有说话,只是凝睇着她躬着的身影,然后挥手屏退左右之后才道:“你何错之有?”“若幽……”舞琼宵话到嘴边不敢说出去,却又想起凤逸然昨夜和她说过若卿若芷问起就诚实回答,必然不会惹她生气,便又道,“若幽原名为舞琼宵,乃是南海的瑶华郡主,与姐姐是表姐妹”
舞琼宵此时低着头,眼睛紧紧的闭着,身体微微颤抖着。卿若芷忽然轻笑了一声,随后便是她起身走下高台的步伐声在这幽静的宫殿中格外清晰。卿若芷扶起了舞琼宵,如往常一般柔声道:“虽然我讨厌欺骗,但是在我的观点中,乃怕只有一下也好,只要你知道不应该骗人了,我就不会怪罪,甚至会更喜”舞琼宵松了一口气,小小的身子缩在了卿若芷柔软舒适的怀中撒娇:“姐姐,我以后还可以叫你姐姐吗?”听着舞琼宵稚气未脱的声音,卿若芷心头一暖轻声道:“自是可以的。人前人后你都是我的妹妹,左不过是一种称谓罢了,你叫我表姐也好,姐姐也罢,都是姐姐,没什么两样”舞琼宵早就知道她的这个姐姐思维跳跃,所以并不为奇,点了点头便谈了正事儿。
“姐姐,这次除了请罪外,琼宵还受了逸然表哥所托,交代你一些事”一听是那人的交代,卿若芷的身子一僵,点了点头,“姐姐,逸然表哥说,这一次他来天启是受了皇伯伯所托,彻查凤家灭门之事,不过他也说这件事情急不得,况且有你在更是名正言顺。若有什么事不清楚,可以寻他”“寻他?他可以在一年内杳无音讯,我如何寻他?”卿若芷噙着淡淡的讥讽道。“姐姐只要吹声口哨,清啼便会飞来的”舞琼宵说着,还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哨子。
卿若芷从舞琼宵手上接过,疑惑的问道:“这是?”“此为鸟哨,而且是专门叫清啼的哨子,是逸然表哥吩咐给你的。只要吹这个鸟哨,不论间隔多远,清啼都会飞来。清啼受过很好的训练,可以安然无恙的飞过战场,还可以躲过弓箭,是逸然表哥的亲信鸟”舞琼宵一脸的得意,似乎那清啼是她饲养的一般。
卿若芷将哨子戴在脖子上,再藏于衣服内,便看不出端倪了。这系哨子的绳子是红色的,所以卿若芷平日里的衣服也可以稍稍掩盖。
“还有就是,逸然表哥要亲自将我送回南海。所以我此番,更是来告别的”舞琼宵把头埋在卿若芷的怀里,语气中是满满的不舍。卿若芷微笑着伸手抱住她,然后安慰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况且来日方长,待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定会去南海的”舞琼宵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溢憧憬地看着卿若芷:“当真?”“言必信行必果”卿若芷浅笑道。
舞琼宵立刻跳出卿若芷的怀抱欢呼雀跃道:“太好了!太好了!”卿若芷则是温柔的笑看着舞琼宵,两人之间的羁绊早在这短短的一月之内愈来愈深了。
天启皇宫的一处宫殿中,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原因只有一个:雪芸公主与雪越公主发生争执,结果雪越公主摔了一跤,石头磕破了额头,登时便昏了过去。
荣帝自然知道这件事,过去时怒叱了二人一通之后,带着刚刚到的皇贵妃离开,去了宸月宫。
只不过是如此一个小插曲,后宫的风向就变了。
这一次,卿若芷回宫,在半月内虽然不曾干过什么大事,但她的回宫,本身就容易引起了轩然大波。如今天启一共四位公主,长公主南宫茹茜是皇上的胞妹,又是太后十分溺爱的女儿,自然受宠。撇去南宫茹茜,还剩下卿若芷、南宫雪芸和南宫雪越三位公主。
卿若芷名义上是皇后嫡出,但背后没有任何势力,应该是不得荣帝喜爱的,却是在历经大劫之后,仍旧被荣帝接回宫中,而且还放出了太子。太子不死,便是储君。卿若芷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长公主。况且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南宫雪芸和南宫雪越必然是不受宠了,即使不受宠,也会惹了荣帝的几分厌恶。
若不看荣帝的态度,也仍然是卿若芷占优势。因为天启只有三个皇子,其中有两个都是卿若芷的胞兄,即使太子出事,仍然有南宫烨。虽然南宫烨喜自由,但为了妹妹和兄长,放手一搏也未必没有可能吧。
除却卿若芷外,还有一人也是极为受宠——宸月宫的皇贵妃。
她本性不喜争斗,不喜权利,但如今,她不得不接触这些事情。也许从她打算拜托卿若芷开始,就已经被卷进了宫闱纷争,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拜托,只是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吧。
皇贵妃不是傻子,她很聪明。她将权利牢牢握在手心之中,即使是仙鹤宫的那位顺嘉皇太后,也是动摇不得她。这一点,凤皇后也是做的极好的,但有一点就是,皇贵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