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觉得皇上还是早日决定储君是何人吧,毕竟我看着即使只有两个皇子,三哥哥应该是对这皇位不感兴趣,这宫中还是不得安生呢”卿若芷略微讥讽地说。荣帝有了几分恼怒,可他还是强行忍了下来,毕竟卿若芷的身份还是让他有所忌惮的。
卿若芷转身正抬步向外走去,却又突然转过身对荣帝道:“我还有一事,希望皇上答应”荣帝轻轻皱了皱眉头,卿若芷仿若未睹,自顾自的说着:“我希望日后我的衣裙皆是红色,不管是殷红、朱红、正红或是玫红的,只要是红色便好”
说着也不等荣帝回答,转眼间已经施展轻功离开了。
南宫止沉思着,似乎他从未见过卿若芷穿过红裙,南宫雪卿穿着的效果与卿若芷是不一样的,南宫雪卿是低调的奢华,卿若芷则是高调的张扬,气质不一样,感觉就不一样了。
再说南海那边,凤逸然只是静静地坐在桌案前绘丹青。半晌,他放下画笔,静静地欣赏着笔下所绘的佳人。
这个佳人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裙却并非嫁衣,云鬓峨峨,华贵张扬,五官精致,但眸子中却始终带着孤寂。她立在悬崖边际,秋月半轮,繁星无数,却都因她一人而黯然失色。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在意,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那种在他心中滋长的,究竟是什么?在他看到她受伤时,面上虽是淡淡的笑容,心却略微收紧,在看到她目睹亲人被斩时所散发出的悲伤气息时,他的心也是微微痛了痛。这些,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对一个女子上心。他以为,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妹妹,对她的特别,只是因为二人之间的血脉牵扯。谁知道,这种在意渐渐根深蒂固,到了现在,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尽是那红衣。
是的,他爱上了卿若芷。
但是,他不敢去承认这份爱。他并不觉得这份爱是不耻的,只是觉得这份爱是错误的。师父再三告诫不得动情,否则受伤的终究是自己。自己本以为会保持理智,却发现爱并非想象中脆弱。就像是一****,在不知不觉中渗入骨髓。他不明白,爱的意义。他,不懂爱情,他,也不懂卿若芷。
说他不懂,不过分。他潜意识中,认为卿若芷喜欢的,是东方玉。这种事情,的确容易让人误会。两个人之间的纠纠缠缠就如藤条,理不清斩不断。现在,那些藤条也束缚了自己。三人之间的关系,微妙的形成了一个三角。
凤逸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画轴卷好,放在了一旁。那里已经堆了三四个了,都是先前所绘。他画技着实高超,卿若芷的神韵都画了出来。这世间,似乎只有他最懂她,可是这世间,也是他,最不懂她。
再观坐在桌案前的卿若芷,她一会儿把毛笔蘸了墨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于是那画纸上,总是有那么几个墨水浸开的墨团。念瑶此时正好端茶进来,见卿若芷已经思忖良久却还未下笔,不由疑惑了:“公主究竟是要画何人,过了如此久却还未动过笔?”卿若芷没有恼,只是淡淡一笑,终于是下笔了。
念瑶好奇地探了过来,却是没有再近一步,卿若芷不过是付之一笑,并没有多说。她此刻全身心的投入在笔下的画中。良久,一个白衣出尘的公子在她笔下诞生了。
念瑶自然看到了,她面色微惊,口中不由呢喃:“太子殿下”卿若芷眯了眯眼,已是知道这念瑶是南海那边的人。不过就算如此,也难保南海那边的都是自己人。她忽然正了正脸色,朗声道:“今日所见所闻,若是传出一字,我自有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念瑶立刻跪下来磕头:“是,公主”“下去吧”卿若芷摆摆手,念瑶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卿若芷正欲起身,脑中忽然浮现一句诗。思绪万千的她,再次执笔,在画的左上方写下了娟秀的小字。写完后,她还轻声念了一遍:“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又是一抹自嘲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她把画卷好,放在一个筒里。这个竹筒中也是放了不少画,皆是出自卿若芷之手。但多是风景画,甚少有如这幅般又是绘人,又是题诗的画。
心中各怀千秋的他们并不知道,在不久的以后,又是一场浩劫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