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觞微微挑眉,看了看卿若芷道:“你的文采的确是非凡”卿若芷在墨觞的视觉死角处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抄袭了前人的诗作吧。总归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谁说出来不都一样,还可以为两个时空进行一些文化交流,想着,卿若芷越发的得意了,连带着口中哼出的调子,都是难得的愉快。
“听了你方才的魔音,再听此刻的小调,也真真是让人一震”墨觞嘴角微微一钩,说道。卿若芷嗔了他一眼,说道:“若非我此刻已是伤及元气,必定将你揍得连人带马滚回了南海去”墨觞眼底的玩味更浓,嘴角的戏谑也是更甚:“你若是说凤逸然我倒是有几分信,可若是你我还是不信的。单是个叶祁岚已是让你如此狼狈,我真是怀疑平日是否高估了你”“你我至今相见不过寥寥几面,你对我了解又有多少?”卿若芷睨了他一眼,脚下一蹬,身下的马便是超过了墨觞身下马一个头。“卫城内尚且是安全的,又有玉守着你,那些人纵是再想杀你,也不敢过于明显。但你还是小心为妙”想到进了城便会被人监视,墨觞趁着此刻便是先一步提醒。也不知卿若芷是听见了还是怎的,没有回话。墨觞追上去一看,才发现卿若芷竟是在奔驰的马背上睡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墨觞便是与卿若芷并驾齐驱,好护着她些。
再看方才被卿若芷困在了梦魇幻境之中的叶祁岚,满身伤痕,满面憔悴,青丝沾满了烂泥,衣裙也是褴褛。她紧闭双目地靠在一棵松树下,身旁是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男子。男子只是将一颗丹药给叶祁岚吃下,不过一炷香的时辰,本应是痛苦而死的叶祁岚竟是辗转醒来。她的眼神一片寂然,深寂的犹如一汪深潭,贝齿咬着下唇。微微抬眸,瞧见了面前的男子,竟是露出惊骇的神色,立刻跪了下来:“大君”这男子,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略带磁性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最后一次,杀了卿若芷”叶祁岚顿时明悟了男子的意思,便是半刻也不思考的应下了。自始自终,这男子皆是处于一片阴影之中,瞧不见真容,只知瞧那身形,是个妖娆的男子就是了,不似东方玉的温润如玉,不似凤逸然的俊逸如仙,也不似墨觞的儒雅腹黑,似是那种会让女子看了嫉妒的面容,气若幽兰,若不是那声音,极易让人认成是女子。
“吃下这颗九转丹,你的内力便会在半个时辰内增强三倍。”男子低声道,“只有半个时辰。而在这半个时辰之后,你的内力就会迅速流失,恢复到如今的状态。你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杀了卿若芷,否则,你便是死路一条”叶祁岚身子微微一怔,她楚楚可怜的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大君,若奴此次失败了,可否放过奴的妹妹?”“你知道,条件,只有胜者才可以提出”男子声音微微凛冽,一阵风吹过,叶祁岚的碎发吹起,遮住了她的视线。不过短短几秒,当她再看向前方时,男子已是无影无踪了。
“公子,霓卿郡主已是重伤,可是要送去回心丹?”“她张扬惯了,难得吃一次亏就让她吃着吧。回头来也是寻不到我们的。况且她下山时,怕也是没少坑师父的丹药,我们有的,她未必没有。”凤逸然听着脉语的回禀,只是一脸的平静,骨节分明的手翻过书卷泛黄的书页,淡淡的说着。脉语应了声是,便是站在一旁。“脉语,盈水可是思过了?”“禀公子,盈水自与翎羽换了之后,一直在‘上善若水’之中潜心练剑,此刻已是进步了不少。”“待她出来后,便送去霓卿身侧吧。”“公子,郡主是在战场上?!”“正是如此,才需要盈水去。你也知盈水虽然是习剑,最擅长的却还是暗器。以霓卿的性格,必会说兵不厌诈,以此设计诈一诈敌军”凤逸然是最善于揣度人心,自然是除了卿若芷对他之意以外咯,因着这茬便是与擅不擅长揣度人心无甚关联,而是与那句俗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关联了。
“南海大军,可是登陆了?”“是,正要回禀您”“嗯,先是调整状态,适应一下大陆的气候吧。霓卿如今尚在卫城,马不停蹄的前往姚夕关,也得要三四日,正好用来养神便是了。”凤逸然的算盘打得着实是精确,卿若芷自诩是21世纪高智商之人,也没有这般好算计。“这就吩咐下去了”脉语拱手。“翎羽呢?怎得几日来都不曾见着她?”凤逸然皱了皱眉问道。“翎羽初到南京,心中好奇着呢,便是趁着公子尚未降下大任,到各个地方溜达去了。昨个儿去了碧芙斋,今日便是扮中fēng_liú了一番”脉语这番话,说的好不圆满。有心人皆是知晓这,乃是卿若芷的暗产。而凤逸然,自是这有心人当中的一个。他挑了挑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是将靠在靠椅上,头枕着左手,用书挡住阳光,吩咐了一句:“明日让她提着命来见我便是”脉语心中着实为翎羽捏了一把汗,但面上仍是不起波澜,恭恭敬敬的应声退下了。
“东方玉!”卿若芷这回,是天字一号房瞧着的。与一年前那次不同的是,这次东方玉是在她的一号房中,而不是作为上等客厢的二号房之中,因此这怒火也不是无来头的。“卿卿,好久不见,你竟是越发的漂亮了”东方玉并未左拥右抱,而是袒胸露腹地坐着,手中把弄着一个翡翠玉盏,里面盛满了晶莹的仙露琼浆。“你就不能正常一次吗?”卿若芷白了他一眼,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身旁,拿起一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