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城的花灯节是难见的盛况,每一年储城一到花灯节,就会有成千上万的文人墨客涌来,其间赞美花灯会盛况的诗词足足有万首以上,有众多首广为世人流传。
也算是乌宓他们“运气好”,在这个时间点入凡世历练,还提前来了这里,撞上储城的花灯节。
夜色降临的时候,储城家家户户门前挂上了花灯,因四面临水,花灯倒映进水中,仿若水天相连,天上繁星点河灯。
如梦似幻,美得令人觉得险些误进了仙境瑶池。
戚娄衣站在乌宓旁边,目光惊叹,“师父!好美啊!”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花灯节。
那花灯倒映在水面上的样子也太美了,就像水下也有一个储城一样。
没有得到回复,他回头。
红衣修士站在水边的摊子上,摊子上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很多面具,还有糖人。从戚娄衣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侧脸,他微微低垂着头看那些东西,平常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眸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好奇。
“这是什么东西?”乌宓开口,询问着摊主。
他的手指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
“为什么会刻成人的模样?”
摊主是个老头子,看到他不知道的模样,神色惊奇,“你不知道吗?”
乌宓摇头,“我不知道。”
他前世一直待在天衍宗,入世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就算是入世,也是离天衍宗极近的地方,那些地方没有这种东西。后来他被天衍宗赶了出来,但还没几天就被容祁风囚禁了。
容祁风死了之后,他又被戚娄衣带去了上界戚娄衣重建的天衍宗,因为害怕那些修士的目光,他没有离开过天衍宗,更何况那些人也警告他不要乱跑让戚娄衣忧心。
等到入魔了以后,他便没再入过凡世,都是在修仙界里兴风作浪,兴风作浪完了,就被戚娄衣关进了焚心塔里。然后就重生了。
他对凡世实在了解甚少。
“这是画糖人。”容祁风在他身边解释。
“画糖人?”乌宓微微皱眉。
“嗯,将蔗糖和水熬成粘稠的模样,然后在一块木板上抹上一层薄薄的油,随即用勺子舀一小勺仔细落在上面成画,趁还没有凝结的时候放一根竹签在中间,等凝结了插在草把上拿出来卖。”容祁风看他还有些疑惑,一点一点解释清楚。
最后他微微一笑,补了一句,“可以吃的。”
说完,他伸手从草把上抽下一根糖人,放在乌宓手里,“师弟你可以尝尝看。”
乌宓犹豫了一会儿,放到嘴边,轻轻舔了一下。
“好甜,还有些微微的苦。”
但是味道很不错。
云七汶也伸手抽了一根,觉得一根比不过容祁风,又多抽了几根,一股脑放在乌宓另外一只空着的手里,“师兄都给你买了一根,那师姐也给你一些。”
顾十在一边看了,顿了顿,也抽了一根递给云七汶,“七汶师妹,你也尝尝看?”
穿着紫衣的天娇不肯服输,也跟着抽了一根,余光看了一眼戚娄衣,挣扎了一下将糖人递给容祁风,“要不我也请祁风师兄尝一下?”
容祁风笑着拒绝,“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天娇师妹的心意我心领了,师妹你自己留着吃吧。”
天娇神色不掩失望的收了手,讪讪道:“原来祁风师兄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啊。”
天清看了看在旁边孤零零的戚娄衣,犹豫了一会儿,也抽了一根,转身正要给戚娄衣时,一手一大把糖人的乌宓朝戚娄衣递出去一根,语气一点也不温和,“拿去。”
戚娄衣神情错愕,“师……师父?”
乌宓满不在乎道:“师姐给我太多了,我吃不完。”
戚娄衣低下头,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他完全没有料到师父居然会想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理上有些紧张,导致手心出了汗,他的手在袖角抓了好几下,小心把上面汗水擦干净了,才伸出手去接,低声道:“谢谢师父。”
乌宓从握着一把糖人的手中抽了三根出来,放进嘴里含了一下,对他的道谢充耳不闻。
他根本就不稀罕戚娄衣的道谢。
混在一起逛花灯会的人里,除了楚潇潇没什么动作,剩下几人很快将草把上的糖人全部吃得一干二净,到最后还是容祁风付了银钱。
云七汶和顾十还有上玄宗两姐妹想要还给他,容祁风都笑着一一拒绝了。“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不需要,师弟师妹们开心就行。”
“我们去别的地方再看看吧。”顾十说。
乌宓觉得随意,他嘴巴里还有最后一点糖碎,舔了一下回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周围围了好多的人。
乌宓一行人是修士,修士大都品貌非凡,皆是是凡世难见的姿容,一堆长得好相貌的人聚在一起,自然是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尤其是乌宓,他生得极美,让人看一眼都觉得仿佛魂要丢了一样,那种透入骨髓的艷色,配上那身纤尘不染白衣,让人莫名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渴望来。
在青楼里的经历让乌宓下意识对这种围拥感到有些厌恶,他从来不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那种厌恶之色便从眉梢眼角露了出来。
“公子姑娘们还是买些面具戴在脸上吧。”摊主适时开口,他摸了一把胡子,笑道:“不然这花灯会人太多了,怕是会发生一些事端。”
这个时候面具是必须买了。
于是一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