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达了这个命令,林大雄又恍然想到,这个地方如此诡异,要是船舱内有什么危险岂不是将老虎往火坑里推,也沒有让叶芷柳替自己擦药膏,顺手朝她包囊里摸了一把粘稠稠的东西,往自己的背上随便抹了几把,就穿上衣服跟了过去。
此时老虎二人已经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接着沒过两三秒钟,里面就传來一声非常凄厉的尖啸声。
林大雄暗叹一声不好,正准备向前面跑去,突然从木门里闪出一张满脸是血的面孔,惊得他冷不丁的一个趔趄,那眼神阴冷之极,看不清具体的相貌,脸上的血渍已经将这人的五官给遮挡住了。
“他娘的,怕什么來什么?”林大雄大骂了一句,后面的叶芷柳抬头看到这一幕:“呀”的一声尖叫,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道身影又一晃溜进了木门里。
在对方扭动身子的一瞬间,大雄看到他的脖颈处还有东西闪闪发光,而这种光芒看上去不像是血渍的反光,倒像是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在反光。
“老虎和李三还在舱内,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林大雄仍下一句话,用短匕插了几纸符箓就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前面不断传來打斗的声音。
轰隆一声,木门整个被爆开,李三和老虎的身影从里面飞射而出,滚落到渔船下的江水里。
顾不上去瞧他们的状况,前面突然一声尖啸,林大雄本能的回过头,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这人从脖颈的部分往下,全部被一种闪着光芒的鳞片覆盖,而且手上还拎着一串非常沉重的铁锁,移动时带起一片令人牙酸的响声。
“你们快下去,不要呆在这渔船上!”林大雄暴喝了一声,到了这个节骨眼儿,白青都有些发懵,听到叫喊声后才回过神,急忙拖着叶芷柳往渔船下跳去。
李三和老虎还在江水里折腾,看样子伤得不轻。
哗啦……轰。
就在这时,对面的怪物率先动起手來。
它提着沉重的铁锁横空一甩,带起一片破空声,朝大雄疾奔而來,震得整个甲板剧烈摇晃,颤颤倾斜大有坍塌的迹象,林大雄被它震得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缓过神后慌地将手中的符箓祭出。
只见一道光芒从虚空中陡然蹿出,在怪物眼前一闪而过,林大雄楞了一下沒有反应过來,顿感手上一阵剧痛,慌忙间,他低头看去,铁锁上的锁环不知何时张开了“獠牙”,嵌进了肉里,鲜血横流,痛的他手掌一松,短匕‘啪’的一下应声落地。
再度抬头看去时,那怪物嘴里竟然叼着自己刚才丢出去的符箓,正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他娘的,居然生吞符箓!”林大雄感觉手腕上的力道一松,接着短匕被对方用铁锁一震,不偏不巧正好落在了自己的手心上。
大雄明显楞了一下,探头瞧去时,这张森冷的脸竟然冲自己笑了一下,旋即又摆手示意再來打过。
这怪物一连串的动作,看得林大雄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难不成这东西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智慧,认为直截了当的结果了自己不痛快,现在想打个够本。
正想着,怪物突然腰部一动,臀部向下猛然倾斜,双脚在甲板上奋力一踩,顿时踏出一个深坑,船体的内部结构整个袒露出來。
这又是想干嘛?林大雄心里正犯着嘀咕,突然见对方手臂上的青筋慢慢凸起,‘咔嚓’一声,上身的鳞片顿时逐一脱落,表皮一下子撕裂开來,血淋淋的嫩肉,肉与肉间夹杂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流动,接着竟生成了一块块如小山般的“铁疙瘩”。
瞧着这情形,林大雄的脸色变了又变,敢情这家伙还有另外一种体态。
心知不能坐以待毙,大雄往后挪动几步,从兜里取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在上面唰唰了几笔过后,引一团火焰端在指间,口中急念道:“天道催火,以柔克刚,神火临时,形神俱灭……”待到最后一个字落尾,他手中的符咒‘嚓’的一下变成了团赤红的火焰,跟着信手丢了过去。
这符箓是融神期修道者所能使用的最高法术,相传当年太上老君就是用这种“天道之火”來炼制丹药,此时由大雄的手使出,虽不及道家祖师爷那般精纯,但也初具其形。
林大雄的掌心陡然蹿出一条火龙,直奔怪物而去,恰恰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岸边观战的白青却见那满脸是血的怪物邪邪一笑,顿时大惊道:“林大哥当心!”
“什么?,!”大雄瞪大了眼睛,只见对方将双手向前用力一推,接着急转身形擦着那道火龙猛地向自己扑來。
炽热的火龙打了个偏,蹿向江水中的一瞬间,激起漫天水花飘洒下來,可是谁也无法改变大自然的规律,火龙入水后冒出浓浓的黑烟和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儿,就再也沒有了声息,林大雄眼瞅着对方扑了过來,心知自己要吃亏,只能本能的伸手在它的身上一抓,万万沒有想到的是,这怪物的身子滑得像是泥鳅似的,根本就抓不住,是时就从手心里溜了出去。
这个具有鱼类特征的怪物,瞬时间稳住身形,而后从身后扯來铁锁,对准大雄劈头盖脸的重砸而下。
在高谭山道观修行的那段日子里,林大雄感受过沸水的炙热,那是种精神和ròu_tǐ上的双重折磨,可是当铁锁落在胸膛的那一刻,这种疼痛是那种炙热所不能比的,如果非要用言语去形容的话,这就是将灵魂生生逼出体外的一击。
痛,是那种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