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话如同洪钟般在林大雄的耳中不断荡漾,他已经知道了背后那个人的身份,同样也知道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但他始终都沒有点破这一点,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不想去做自己的负累。
本以为这些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承受,但林大雄万万沒有想到,父母竟然背地里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愧疚,老罗的目光从李盛和林大雄的身上一一划过,最后沉声道:“我也不想弄成今天这种局面,因为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所能涉及的!”
这句话刚刚落下,林大雄瞬间就体会到了对方的内心想法,自己跟李盛这样咄咄逼人,就算是心理素质非常好的一个人,也定然是金刚怒目,可是为了保护自己父母的这个使命,他却只能默默的隐忍。
林父在林大雄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大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应该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他如果对我存在恶意,也绝对不会等到今天!”
林大雄微微的点了下头,看了眼老罗给他低声道了个歉意,而老罗只是抹了抹嘴角的酒水,又举起酒杯道:“我也有错在,如果早些把事情说开,也不可能把大家弄得这么僵!”
说着他将酒杯内的酒水一饮而尽,接下去道:“这件事情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藏着掖着,只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就用你现在的身份吧!就当今天的事情沒有发生过!”一直沒有吭声的李盛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冷声道:“那你真实的名字叫什么?应该不姓罗吧!”
老罗扭头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不论怎样,过去的事情我都不想再提,你们还是叫我老罗吧!以前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
从表面上看,老罗的声音里面虽然夹杂着商讨的语气,但是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感觉,林大雄耸了耸肩膀,也沒有说什么就招呼着父亲重新坐回餐桌上,李盛见状也不好追问下去,就假装什么都沒有觉察到一样坐下。
晚饭结束,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老罗说了两句客套话提前告了辞,李盛给林大雄使了个眼色,示意有事跟他说,家里不太方便,于是林大雄会意的点了下头,跟父母拜别后就坐着他的车,來到了李盛现在的住处。
这是家废弃的宾馆,此时已经被政府的士兵占据,李盛住的房间是其中比较宽敞的一间,单从这个细节上來看,他在“x”组织里面无疑已经混得了一定的地位。
刚刚进入房间,林大雄就将今天父亲跟自己坦白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李盛听着不断皱眉,坐在房间的皮椅上静静的分析道:“这么说,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和阿昆见过面了!”
林大雄点头道:“不过我对这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沒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盛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打开了房门,左右瞅了瞅确定外面沒有人后才关上房门谨慎道:“大雄,我们兄弟之间有些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我感觉事情的真相,并非你父母所告知的那么简单!”
林大雄闻言楞了一下,心叹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刚刚意识到这一点,大雄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你在这阵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话,李盛幽幽的吁了口气,从床头拿來烟灰缸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跟着点了根香烟道:“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按照你父亲的说法,你四岁的时候得过一场威胁生命的大病,而且还是被阿昆从墓穴里面挖出來的,事情到了这里还很合理,沒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可是后面的事情就存在非常大的疑点了!”
林大雄沒有吭声,他说出这些事情,无非是给后面的话做铺垫。
“三年,整整三年,你竟然失踪了三年的时间才出现在你父母面前,这个问題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李盛虽然语气很是平淡,但落在大雄耳朵里的时候,却让他感觉好像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一样,沉闷无比。
林大雄不觉点燃一支香烟缓解情绪,默默的听着他道:“四岁到七岁的这三年里面,正是一名儿童变化最大的时期,而且按理说你早就应该拥有了记忆,但是你却什么都不记得,况且三年的时间甚至连长相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父母又怎能认得出,你难道就沒有想过这一点!”
他的话犹如一柄榔头,狠狠的敲砸在林大雄胸口的巨石上,只是瞬间,一股窒息的感觉腾然升起,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险些连手中的香烟都拿不稳了。
李盛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三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四岁的儿童來说,样貌上一定会变化到连他的父母都无法辨认的地步。
而阿昆在这个时候即便是随便带一个人给他们,说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儿子,失而复得的欣喜绝对会让他们忘记原有的警惕,从而冲破心底防线,令他们像囫囵吞枣一样接受下这么一个人。
“听明白我的意思沒有!”李盛一脸古怪的看着林大雄,啧啧的问道。
林大雄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揪心,不觉用手搓了搓脸道:“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林大雄已经死了,而我只是林大雄的一个替代品!”
李盛缓缓吐出一缕烟气,半眯着眼睛点头道:“这只是个猜测,你可能并不是林大雄,真正的林大雄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去了,而阿昆带着你來到林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