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鹰勾鼻等人陆续从坑中爬出,有人用手电筒灯光扫过槐树下的林大雄,刘震探头看了一眼老师们,冲大雄道:“一块去教室看看吧?”
“也好……”林大雄回应道,挥手示意路凤仙搀扶着自己起身。
些许时日未归:“大雄小学”的规模已经扩建到占地数千平方,教室、宿舍、食堂也变成了三层小楼,在原先小学部的基础上又加设了初中部,老师里也多了不少生面孔。
听闻校长林大雄的到来,许多老师深更半夜簇拥着来到校门口迎接,一见到本人,人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指着林大雄的脸小声嘀咕着。
“这些老师怎么贼眉鼠眼的?”路凤仙见状只好伸手替大雄遮挡脸上的烂疮。
“规模大了难免良莠不齐。”林大雄冷笑一声,凑了上去,正想开口询问老师们出事情的教室时,一个穿着军大衣揣着兜的男人挡住了他:“请问是林校长吗?”
搭眼一瞅,这人还戴着一个圆饼眼镜,应是老师中的一员,林大雄摊开了手,嘴里道:“你好,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借个地儿说话。”那人鬼鬼祟祟地冲路凤仙挥了挥手,搂着大雄的脖子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小声道:“林校长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张正明简直是无法无天!”
林大雄闻言怔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向自己打小报告呢!
“他克扣我们的工资中饱私囊,而且连食堂里的伙食费都敢吞!”那人忿忿地说道
“哦?”林大雄来了兴趣,依他对张正明的了解,张正明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从上次替二狗母亲出殡一事上就能看出来,更何况学校每有一项支出,张正明都会及时给自己发短信报告钱款去向,就算他再蠢,也不会蠢到去克扣人员工资敛财。
“当初说好了的,实习期三千,一个月过后工资就涨到四千,现在连个影都没有!”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三千?”林大雄听到这个数字吃了一惊,莫说这是在贫困山区,就算是在外面,三千块钱相对老师的工资来说已经不少了,这人分明是在浑水摸鱼,想从自己这里捞点好处,张正明答没答应他还两说呢。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大雄懒得和他废话,说了句回头帮你问问,就转身进了校门。
见大雄走路不稳,路凤仙立刻凑上来搀扶:“大雄,刚才那个人找你干嘛?”
“鼹鼠之辈。”林大雄嗤之以鼻道,现在学校里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人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薪水,简直是不配为人师表,看样子后面要找张正明好好谈谈,不能让下三流的人都过来误人子弟。
出事的教室在教学楼一楼最显眼的一间,众人赶到的时候发现教室已经被人从外面反锁,门上还被警察们贴了封条。
“那些酒囊饭袋就这点道道多。”鹰钩鼻子打量一眼,毫无顾忌地上前扯开封条,又从手下一人手里接过事前备好的钳子,对准锁心的位置用力一夹,咣当一声过后,门锁应声跌落在地上,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其余等人见状连忙跟上。
林大雄是最后一个进屋的,刚一进屋就是一股森然的阴气猛然从后背传来,他浑身一个激灵,慌忙举起手电筒四处查看。
黑板上是一首还没有写完的诗,李白的《秋浦歌》,学生们的书桌整齐地排列着,讲台却不知被谁推翻在地,粉笔散落得到处都是,从被踩碎了的粉笔末上能判断出,在大雄等人来之前,有另外一批人进来过。
“已经走了,但是阴气尚在。”鹰钩鼻子闭目站在书桌中央,平静的说道。
众人闻声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林大雄曾经在这间教室教过书,他一眼就瞅见了二狗的座位,跟着眉头一皱,二狗桌子和板凳的摆放略有古怪,别人都是直对讲台,而他的却是反向摆放。
看来应该是当时张正明盛怒之下,对二狗进行了一番严厉批评,林大雄思索着在路凤仙的搀扶下走了过去。
正如先前被告知的那样,桌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眼,林大雄用灯光一照,却着实吃惊不小。这些字眼一看就是成年人的笔迹,握笔稳,书写流畅,内容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写的都是一些有关课文的注释。
“是……是门清的笔迹!”路凤仙颔联失色地惊呼道。
“门清的笔迹?”林大雄心中一骇,他并未见过门清写字,但是李盛看过也是这么说,那眼下这些字就是门清所写不假,可是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对……他不是被封印在折扇里面了吗?林大雄眼前一亮,现在扇子就存放在村子里的住处,而且离学校不远,过去一探便知!
大雄转过身用手电筒往四周扫了一圈,鹰钩鼻子和刘震他们还在到处翻看着,似乎没有太大进展,个个紧锁眉头满目愁容,有几个人还在施展着简单的驱鬼法术,乍一看像跳大神的,手里拿个铃铛又蹦又跳,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东西。
正想着,身后的路凤仙突然惊叫一声,林大雄本能的扭头往身后又照了一圈,见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问道:“怎么了?”
“你的身后……”路凤仙指着大雄惊恐道。
话还没有说完,其他几个人的灯光也齐刷刷地扫在了林大雄身上,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叹。
林大雄诧异地用手摸了摸后背,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