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劈啪啪!”
远处,忽然传来狂爆火烈的鞭炮声。
紧跟着,一阵阵悦耳的丝竹之声不断的传来。这是新娘子正式过门了。
想必,这个时候,夏府的各个大厅,都已经是人头涌涌,摩肩擦踵了。而作为新郎官的夏辰黎,这时候也应该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了吧?须知道,他迎娶的新娘子,可是叶家的几位极其出色的小姐之一。
当然,这些都是普遍的说法,存在以讹传讹的夸张成分。事实上,背后也有人说,这位新娘子其实在叶家的地位不怎么样,根本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小姐,根本就是庶出的。但是,这样的言论,很快就被夏家的高层打压下去了。夏家高层明确表示,谁再胡说八道,不管是谁,都立刻撵出夏家。
乌林镇夏家,乃是映日城夏家的一个分支,实力要比映日城夏家弱小得多。而叶家,则是和映日城夏家并列的八大家族之一。夏辰黎能够迎娶叶家的小姐,不管这位小姐在叶家的地位如何,对于乌林镇夏家,都是十分光彩的事情。难怪夏家上下,都显得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这可是夏家上百年来,最最隆重的婚礼。各方到来的宾客数量,更是创造了夏家历史上的新记录。不论是夏家还是叶家,都十分重视这次婚礼。基本上,只要是稍微有点关系的人,都全部被请去了。就是最下等的下人,也都接到了一份请柬。他们还被通知,这个月的工钱,全部双倍计算。
但是,这个空前绝后的大喜事,和张凌没有丝毫的关系。
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到喜事的宴席上面去就坐,只有默默的打柴的任务。
因为,他并没有得到邀请。不知道是有人不小心疏忽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始终没有受到任何的书面或者是口头的邀请。仿佛,这件大喜事,根本就不是他张凌应该知道的。双倍的工钱,同样是没有他的份。
非但没有得到邀请,他还要为这件大喜事,付出更多的汗水。当别的下人都高高兴兴的拿出珍藏的新衣,将自己和老婆孩子都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兴高采烈的准备去吃喜酒的时候,他还得辛辛苦苦的扛着油松木,从二十多公里的山上回来。这时候刚好是六月份,气候炎热,他全身上下,都是汗水。
“我警告你,张凌,如果在婚礼正式举行之前,你不砍回来五千斤的油松木,你就死定了!我一定会扣你的工钱!要是差一斤,你这个月的工钱,都不用结算了!”
负责管理厨房的管事邓仁杰,挥舞着手里的哭丧棒,恶狠狠的对他说。
“我警告你,油松木就是油松木!要是你的柴捆里面有一根杂木,你的工钱就不用发了!”
“还有,如果你的柴捆里面,有尚未干透的油松木,你一样死定了!你不要以为一切的油松木都能交差!必须是我看得上眼的才行!凡是我看不上眼的,都是不及格的!如果你挑回来的油松木不及格,不但这个月的工钱没有,以后,柴房的活你也不用干了!你去野人山那边养猪吧!”
“这是什么?野山藤?你为什么不用绳索来捆绑油松木?你难道不知道,用野山藤来捆绑油松木,会导致油松木的香味变差吗?还有,你试图用野山藤来充当油松木的重量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哼!鉴于你的错误严重,我决定,扣除你的五十斤油松木!不,扣除八十斤!”
邓仁杰不过是夏家的一条狗,偏偏在他的面前,却是如此的嚣张,如此的飞扬跋扈。
每次,张凌打柴回来的时候,都要被邓仁杰挑三拣四,鸡蛋里面挑骨头,明明是足足两百斤的油松木,往往被东扣西扣,最后只剩下一百斤不到!有的时候,甚至只有五十斤!
仿佛,在邓仁杰的眼里,张凌,就好像是夏家的一条狗,是可以肆意欺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