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金大伯,好久不见了,我是许音箫。”
“许音箫,音箫,啊,你是音箫,你是许家盛的女儿音箫!”
李婶反应过来大声叫道,金伯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音箫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大伯可认不出你了!”
“快进来让大婶看看!”
李婶兴高采烈的将音箫拉进屋来,越看越肯定这的确是她认识的那个小音箫。
音箫叹口气说:“我离开上海很多年最近才回来,一直想回来看看,今天终于得了空,果然大家都不记得我了。”
“音箫变成大姑娘了,我和你大伯老眼昏花一时没认出来。”李婶倒了杯茶给音箫又回头和金伯感慨道,“老金你看,音箫丫头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变成一个大美女了!”
金伯点头道:“是啊,变成大美女了。”
李婶突然望着音箫出神道:“倒是越长越像凤萍了。”
音箫神色一顿,金伯赶紧打眼色给李婶,李婶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笑嘻嘻转移话题:“音箫喝口茶吧,这茶一点都不苦的。”
音箫干笑一声,其实提到妈妈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多么禁忌的事了,这么多年了她已经可以坦诚面对。
“对了音箫,当年听老徐说你在孤儿院突然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替你着急死了。”
金伯一句话问到重点,李婶在一旁猛地点头附和。
音箫又开始头疼,完了,难道每见到一个故人都得把她的经历重复讲述一遍?都得再撒一遍慌?
“这事说来话长了,简而言之就是我在孤儿院玩游戏时躲进货车里被意外带到了无锡,后来经过一番曲折被一对老夫妻收养了,今年得了空才特意回来上海。”
两人又是免不了一番感叹,李婶问道:“你找到你舅舅了吗?他们已经搬家了!”
显然李婶并没有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见过音箫并亲口跟她说徐启桐一家新地址的事了。
音箫一愣,脑筋转的飞快:“哦,我已经找到舅舅他们了,也就是前两天的事。”见李婶还要开口寻问,音箫立马又开口,“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调查的。”
李婶果然被引开了注意:“什么事?是跟你父母有关吗?”
金伯听到这话伸手拐了拐李婶胳膊,眼神责怪她又提到不该提的话,李婶瘪瘪嘴。
音箫摆手笑道:“没事金大伯,李婶问的没错,我的确是为了我父母的事来的。”
这话一出对面两人目瞪口呆,李婶睁大了眼睛:“你父母……”都死了8年了,还有什么事要调查的?她这次终于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音箫知道外人应该会很难理解她现在的行为,会觉得她的想法匪夷所思,所以她暂时不打算告知别人她的猜疑。
“是这样,关于那场火灾我印象一直很模糊,当时等我到达现场的时候火已经烧到五楼房顶了,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具体过程和细节,想知道我父母还有陈伯王姨为何一个也没逃出来。”
李婶和金伯表情也凝重起来,李婶沉默了几分钟,才慢慢回忆到:
“我记得那时听见人喊着火,就赶紧出门去看,第一眼就看到你家门窗烧着熊熊大火,整个屋子都是一片红光,黑色的浓烟不停冒上来,陈书记家也往外冒着浓烟,倒是没有你家的火势大,那时整栋楼的人都往下跑,还有四楼东西屋几家拿着水管水桶出来灭火的,但是火越来越大,还夹杂一些大大小小的爆炸声,那些水根本不管用;两层楼烧透了,连顶上的天都映红了……”
“李婶,您好好回忆一下,五楼燃火时大门是不是关着的?”
李婶陡然睁大了眼睛:“对对对,陈书记的门是关着的,烟都从大门顶上撑开的玻璃窗窜出来。”
果然如此,李婶还沉浸在回忆中,金伯却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音箫,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大伯你也发现了吧,做饭的时间陈伯家的门怎么会是关上的呢?就算是关上的,里面的人逃生也应该第一时间把门打开呀!”
金伯神色凝重的看了音箫一眼,细细思考着她的话,陷入了沉默 。
“任黎沣,你说一个房子从一楼到二楼全部烧起来要多长时间?”
正在进行把小金鱼转移到鱼缸工作的任黎沣顿了顿手,望向靠在阳台门边失神的的音箫。
“两小时左右。”他继续摆弄着鱼缸底的细砂和石头。
音箫抬眼看他:“更短呢?”
“浇上油再点火的话一个半小时。”
“更短呢?”
“全木质房屋的话四五十分钟,否则没有更短了。”
音箫哀叹一声:“至少也有一个小时啊,又不是半夜睡觉,这时间足够人发现火势并从现场逃出来了啊!”
“任黎沣……”
被点名的人无奈抬起头看她,却见刚还在阳台的少女快步走到他面前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睁着大眼睛问他:“你说什么情况下屋里着火了,里面的人不出来还把门锁上?”
“你这是脑筋急转弯?”
音箫一把拍在他肩上:“哎呀不是,我是认真的,你快想想!”
任黎沣摸摸被音箫打的并不痛的肩臂,象征性思考了一下。
“如果里面的人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话——”
对面射来音箫箭一般锋利的眼神。
“就是自杀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