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醒来,有痕就在他身旁。
“醒了?”有痕抬手阻止他起身,“你身上有伤,好好躺着。”
说完,有痕端过来一碗煎好的药,用内力将温度调试好,这才一勺一勺地喂给凌泉。
那药明明很苦,可凌泉却觉得比他喝过的蜂蜜还甜,他每喝一口就抬头看一下有痕,眸光似春水,蕴着痴带着笑。
“还疼吗?”有痕似乎看不懂他眸里的情绪,只关心他的伤情。
“不疼。”凌泉说的是实话,他当真一点不觉得疼,甚至,他心里在想,若能得有痕每日这般温柔相待,他愿意经常受伤。
有痕看着他,眸底清澈,完全是医者的说辞,“你先躺三日,三日后便可以打坐调息。丹药我都配好了,药也都煎好了,一定要记得按时服用。”
“有你在,怎么会记不得。”凌泉刚一说完,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声音猛地一高,“你要走?”
“我搬去凌烟那里……”
“为何?”凌泉打断有痕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了?”
“我像是在乎别人说闲话的人吗?”有痕眸子一闪,唇角轻轻勾了勾。
“不是。”凌泉想想,从认识到现在,有痕的确从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
“可你在乎。”有痕隐了笑意,变得严肃起来,“否则昨夜你不会和方馨元他们动手。”
“他们该死!”提到昨夜之事,凌泉就生气,“昨夜你刚出去不久,他们就来了,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满嘴污言秽语。”
“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就当耳旁风吹过就好。清者自清。”有痕不想过多谈论昨夜的事,“凌烟的院子虽然没这里大,我和空青过去住也挺宽敞。愁生和秦华会留下来照顾殿下。”
“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却恨不得马上搬出本宫的院子,和本宫撇清关系。”凌泉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眼底隐隐带着怒气,“你要搬就搬,把你的人全带走!本宫不缺人,用不着你假好心!”
“殿下平素可不是这么容易动怒的人。”有痕凝了眸,将药碗一放,拉过凌泉手腕为他诊脉。
凌泉一顿。
“以殿下的身份,若是生气他们胡说八道,完全可以直接要了他们的命,又何须提出与他们比试,以一对五,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有痕直视凌泉的眼睛,“你不觉得蹊跷吗?”
凌泉微怔,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不对劲,好像脾气来的太快,情绪有些失控。
“有痕,莫非本宫被人下药了?”凌泉蹙着眉压低了声音,“可本宫带来这两个手下绝对没有问题,昨夜方馨元他们来之后,本宫也不曾吃过什么。”
“殿下你忍着,我看看你体内可有蛊。”有痕说完,抓着凌泉的手加大了力道,一股内力当即进入凌泉体内。
见她面色凝重,凌泉更是担忧,“如何?”
有痕没说话,放开凌泉,要来他昨夜换下的血衣闻了闻,眸光一闪。
“是蛊毒吗?”凌泉的心提起来。
“不像下蛊。”有痕抬脚就往外走,“我去找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