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看着面前的丹药，眸光闪了闪。
重楼在一旁大刀金马的坐着，他脸上是掩不住的倦色，眼圈下重重的一层青色。
“这都是你昨晚去买的？”有痕拿起一粒丹药。
丹药有一些凉，药香中带着一丝甜腻的桂花香，还有一丝寒冰的气息。
是她从不曾接触过的。
“对。”重楼迎向她的视线，没有半分闪躲，“为了这些丹药，我昨夜出了玄沙湖，一来一回，跑死了两匹马。”
“不知这丹药出自何人之手？”有痕又换了一粒拿在手中，气息和刚才那粒完全一样。
“此人自称圣手，个子不高，戴着面具，我也无缘得见其真容。”重楼蹙了下眉，“怎么，这丹药不行？”
“还好。”有痕说的是实话，她将剩下的丹药一一检查了一遍，确信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而且，这个人与某人没有任何联系。
“没花冤枉钱就好。”重楼的眉心舒展开来。
“圣手？三界何时有了这样一个人物？”有痕垂眸凝着手里的丹药，话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重楼的回答压根挑不出毛病，“昨晚我去往秋枫寨，正好遇到此人也在那里，邱寨主说他的丹药还行，我便找到他，简单说了一下你的情况，这些丹药是他推荐的。”
见有痕不说话，重楼当即又补充，“你放心，我只说是一个兄弟重伤在身，也没用你给我的银票。”
“这一位，倒也当得起圣手这个名字。”有痕转着手中丹药，“他炼丹的手法，像是出自寒山派。”
“你的眼睛真毒！”重楼冲她竖起了拇指，“他是寒山派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
“可寒山派从不轻易将炼制的丹药卖给世人。”有痕抬眸看向重楼，“寒山派之所以瞧不起南宫家族的炼丹师，就是觉得南宫家族不该为了银子而替世人炼丹。”
“这你就不知道了。”重楼摆摆手，“南宫家族出售丹药也不全是为了银子，他们选择的交易对象不但有钱，还很有势，这便是南宫家族数百年来成为世家的重要原因。而圣手已经不再是寒山派的弟子了。”
“哦？？”有痕挑眉。
“据说前任掌门过世后，圣手的师叔接任掌门一职，圣手与现任掌门不和，前不久闹了一场，他索性离开寒山派，行走江湖。”
“原来是这样。”有痕递给重楼一张银票，“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我也会有买别人丹药的时候。”
重楼大大方方接过银票往怀里一揣，“那你就快些恢复，以后就不用再买别人的丹药了。”
“估计到那时，江湖已经把我忘了。”有痕将丹药放入口中，只觉一股冰寒之气沿着血脉向全身扩散，她每日行走在大漠中被炙烤后留下的不适感迅速减退。
“好药。”有痕说着盘腿坐下来。
重楼坐在一旁，看她打坐调息。
微阖着眼的有痕，轻轻掀了一下眼皮，瞄了一眼安静坐在那里的重楼，眸底滑过疑虑。
他到底是谁？
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一个隐世家族长老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