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月汐才将药抹好。
前半个时辰,他的确是在抹,但与药无关。
面对有痕,他傲人的自制力自动降为负数,恨不得将自己黏在有痕身上,不,最好是长在有痕身上。
这种“邪恶”的念头在他心底一滋生,就疯狂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抹药自然就变成了抹,变成了抚摸。
可后来,月汐发现自己是在自找苦吃。
因为他终究舍不得就这么要了有痕。
所以这般闹下去,有痕难受,他更难受。
好不容易将心底的“邪念”压了下去,月汐却发现,给有痕抹药比他想象的还要花时间。
有痕身上的疤痕实在是太多了。
他原本满心的璇旎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颗心被心疼密密匝匝地缠绕。
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那些刀剑伤,那些妖兽啃啮伤,甚至是犄角顶撞后的戳伤,以及芸萱当日在黑水涯用紫金棍打向有痕时留下的伤,每一道,都让月汐觉得心疼。
到最后,月汐将有痕抱在怀中,唯余怜惜。
早上,有痕醒来,意外地发现月汐不再身旁。
她看着身侧空出来的位置,有些恍神。
习惯是个奇怪的东西。
明明她和他同床共枕不过数日,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一睁眼就看到他,一睁眼就躺在他的臂弯之中,一睁眼就靠在他胸前、听到他的心跳。
此刻没有他,她竟觉得空落落的。
有痕伸手一摸,凉凉的,月汐应该早就起来了。
一大早,他去了哪里?
她刚要起身,寝殿的门被推开,月汐走了进来。
他的衣襟上带着清晨山间的薄雾,整个人透着一股清爽。
“醒了?”见有痕醒来,月汐走上前,亲手为她披了一件薄衫,“我配了药包,用了早膳,你便泡泡药浴。”
“你一大早就去采药?”有痕心中一暖,握住他略带凉意的手,“药浴也不急这一时,为何不多睡会儿?”
“我希望那些疤痕早点消失。”月汐给她使了个清洁术,拉着她在桌前坐下,变戏法似地拿出清粥和几碟小菜,揉揉她的发顶,“少吃一点。”
“好。”有痕乖乖听话。
月汐走到屏风后。
很快,屏风后升起袅袅热气,药香扑面而来。
有痕刚放下碗筷,月汐便走过来,笑着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木桶。
很快,月汐褪尽两人衣衫,抱着有痕坐进了木桶。
木桶很大,有痕躺在月汐怀里,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热气氤氲,俏脸通红。
“从今日起,我每日早晚陪你泡半个时辰。”月汐的下额抵在她头顶,声音不高不低。
“我可以一个人泡。”有痕不敢乱动,怕激活他体内的狼性。
“我累了一早上,你却不准我药浴解乏?”月汐的语气故意带了委屈。
“药包让鬼蛋准备就好,你不用这么辛苦。”有痕握握他的手。
“你的事,怎么能交给他?”月汐轻笑一声,“既然知道我辛苦,你要怎么奖励我?”
“你要什么奖励?”有痕反问。
“等我们大婚后,在这里尝试一次可好?”月汐低头含住她耳珠轻咬,“还有,蓝湖边,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