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里,凌晨四点多钟正是天色最黑暗的时候。盗门选的地方在沧山市郊的城乡结合部,这里没有路灯,月亮此时也西沉下去,除了地平线远处的星星之火,附近没有任何一点光源。
暗淡的光线对齐天并无太大影响,他一路悄无声息的回到先前来时经过的小巷子,慢慢摸了进去。盗门行事向来小心,齐天担心院子外面设有岗哨,在巷口足足观察了一个小时,并未发现动静之后,才走出巷子,仔细观察院子对面的地形。
赶在天亮之前,他在院子对面的一个矮土坡后面找了个潜伏点,躲进去开始监视这个院子。
除夕夜里并未落雪,但昨日齐天盗画之时,大雪整整飘落了一夜,地上堆足有十余厘米的积雪,齐天身上的黑色衣服在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地里显得有些刺眼。他思索了一下,将外套脱下,换了个面重又穿上,米白色的里衬颜色跟雪的颜色相差无几,往地上一趴,效果几乎等同于雪地作战衣。
等他做完一切,伪装潜藏到潜伏点之后,天色已经大亮,此时正值大年初一,四下根本没有开门的商店,即便有齐天也没时间去采购东西,只能忍饥挨饿一天,到晚上再想办法。
几个月的习武,加上仙灵之气对身体的改造,不光给齐天带来了强横的力量,也让他几乎寒暑不侵,这个冬天他穿上冬装也只是为了不显的太过另类,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冬装便不会感觉寒冷,所以他才决定在天寒地冻的野外监视盗门的动静。
一直到中午,齐天依然精神抖索,但时间往下午去,齐天发现自己的身上依然热气腾腾,但手脚开始冰凉起来,到傍晚时候,地上的寒气更是隔着衣服往身上钻,把他冻的够呛。
一天粒米未进加上一宿基本上没有睡觉,即便是齐天那强横的实力,也终于顶不住了。而这一天盗门并未任何动静,甚至根本没人从那个院子里出来过。这就意味着,齐天还得继续监视下去。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齐天原本准备早点起身绕到外面去寻找个开门营业的地方采购一些衣物饭食,但又担心刘忠会在傍晚时候离开,于是又咬牙撑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多,依然没有发现盗门的人出来,这才终于放心下来,从潜伏地点慢慢爬了出来。
手脚几乎麻木,贴在地上的一面身体也几乎完全冰凉,不过齐天不敢在这种危险地方多呆,用冰冷麻木的两只脚,一瘸一拐的绕到矮土坡后面的一片农田,来到外面的道路上。
才刚走到外面的大道上,齐天便看见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四下走动,毕竟是过年期间,拒冬夜寒冷,但依然有人闲逛。他担心这些人中间有盗门的眼线,于是重又拐回农田,沿着田间小路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附近并没有开门的商店,出去也没用,齐天的打算是沿着小路走到市区边缘的繁华地段。
随着走动,他身上逐渐暖和起来,行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他于脆一路跑着往市区去。
来的时候齐天多了个心眼,记了下从市区繁华地段出来,一直到停车之后的时间。车程大概是二十几分钟,距离相当远,不过齐天跑起来之后,距离便很快缩进,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前方的霓虹招牌等现代都市标志性的东西逐渐出现。
又快跑几分钟,齐天终于跑到一片巨大的有霓虹灯装饰的大楼下面,这里有个大霓虹招牌,上面写着“李氏大虾”,远处看齐天以为这里还开着门,到近处才发现已经关门了。这个沮丧的现实让他很无奈。
所幸的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门口有灯光的小超市,跑过去之后果然超市还开着门。他稍微将身上衣服整理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狼狈,然后进去一口气买了两大桶矿泉水、十几根面包以及其他零食小吃一大堆。
超市里只有一个年约五十余岁的大娘,古怪看着给齐天装的满满的三个大袋子,齐天忙提着一路跑了出来。
时间紧迫,要是刘忠在齐天出来的这段时间里离开了,那这一天的苦可算是白受了。
草草的吃了根面包,喝了几口水,齐天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装进储物项链里,出来正准备再跑回去,正好看见远处过来个出租车。
齐天顿时心下大喜,把出租车叫过来,出价二百让出租车把他一路送到距离那个院子两公里之外的地方,然后自己下车重新回去。
夜色中的小院子依然死气沉沉的,看起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齐天回到潜伏地点,仔细观察了一下,门口以及二楼处在夜里依然还有明灭不定的徐点,那是盗门的守卫在抽烟。
确定盗门人还在之后,齐天放松下来,慢慢又吃了几个面包以及其他小吃,然后灌了小半桶水,身上这才暖和起来。自从身体力量增强之后,他的食量就变得十分惊人,白天时候身上冰冷实际上跟没有吃饭大有关系。
吃完东西,他靠在土坡上,点上支烟,惬意的看着天上的繁星以及面前的小院子。身上暖和之后,眼前的死气沉沉的小院子看起来似乎也顺眼了很多。
短暂的舒适并没有麻痹齐天的神经,很快,他便将抽了一半的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的踩灭。他冒着风险回来的目的是除掉刘忠、以绝后患,现在还远未到懈怠的时候。
根据齐天的推算,刘忠拿到那幅画以及那个从郝瘸子处得来什么“蝴蝶刀残片”之后,肯定要出手做一些事情,但不知道为何,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刘忠根本没有要动身的打算,齐天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他决定今晚上到那个院子里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