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晨光熹微,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似一个顽皮的孩子溜进了她的卧室。
浅夏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半睁半闭着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昨晚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她依稀记得这个梦里有他的影子,但只是一瞬间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她还梦到了自己11岁的时候,母亲对着自己的那把刀子,更是让她跌入一个无底里,想到这里浅夏感觉到有一股凉飕飕的风直钻她的后背,她不禁冷汗涔涔。
最终浅夏还是决定起身,毕竟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她简单的扎着一个马尾,换上了一件白t恤和牛仔裤,t恤的圆领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其实浅夏的大部分衣服颜色都是白色,她偏爱白色,对其他缤纷艳丽的颜色也没什么兴趣。
洗漱完之后,她便下楼去吃早饭了。浅夏到了大厅发现只有爸爸和妈妈,随意地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了,一声不响的拿起一个面包,用勺子涂上了刚刚做出来的黄油。
一片沉默。
11岁的时候那一件事让浅夏与这个家以及她的母亲也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罗芳产生了隔阂,这样的沉默已经是持续了很久了。
这个家里的一切也让苏临风很头疼,以及罗芳的过度疑神疑鬼,都让苏临风不能忍受,那件事过去之后浅夏和她母亲的隔阂他也不是没有看出来,而且之后浅夏便不再弹钢琴了,因为她患上了对钢琴恐惧症。
钢琴恐惧症,这个病症浅夏不禁自嘲的笑了一笑,这么牵强的病症这个世界上患上的大概也只有她一个人了,因此浅夏也一直接受着心理治疗。
“对了,浅浅你今年高二还是住校吗?”这样尴尬的气氛终究还是让苏临风的一句话减淡了不少。
“恩。”浅夏手中的勺子停顿了一下,发出了单个字音节。
“今年锦言刚好也要上高一,那你就记得多照顾照顾她,也记得照顾好自己。”苏临风嘱咐了几句,也不再说什么了,从上初一以来浅夏便开始住校,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便不多问。
苏锦言,她父亲在外面的女人的孩子。
在这个家里,苏锦言也是浅夏在这个家里比较亲近的,平时也只和她说一说话。但浅夏的性子一只过于安静,难听一点就是很孤僻,这一点不只是在家,在学校她也成为了同学眼中的怪人。
和浅夏比较谈得来的人,很少,三个: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苏锦言,,还有一个是她的心理医生黎程,另一个是她小时候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孩。
尽管是一面之缘,尽管可能他已经忘了自己,可是他终究在她的心里抹不去。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身蔚蓝色的衬衫,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敞开着,带着一丝不羁,下面配着一条米色的休闲裤,白色的球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慵懒。
他就是浅夏的心理医生黎程。
在浅夏的印象里,气宇不凡的他一直是众多女生中的焦点,只是至今到现在他都未曾有过一个女朋友,每次遇上女生的告白他都是委婉的拒绝了,照苏锦言的话来说就是连拒绝都是很有风度的。
抬起头看到他,浅夏轻扬眉梢,眼眸染上一层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