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竟然不知道!”单瞿表情异常夸张,想来是为了缓解刚刚的尴尬,“五个月前的土地征税案,闹得沸沸扬扬的,姑娘竟然不知道!”
“少废话。姑娘我是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自然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扑在琴棋书画上!”林盈毫不谦虚地往自个脸上贴金。
“含蓄!”闻人殇看不惯某人往脸上贴金的行为。
“含蓄可以吃吗?不可以吃,就滚边去!”
“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含蓄为何物!”
林盈挠挠后背,露个后脑勺给某人。
对于某人无礼的行为,闻人殇只管喝着茶,那模样好似能品出朵花儿来。
单瞿低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继续说,好吗?”
单瞿咳咳两声,绘声绘色说起施家的发家史,“施大人是寒门士子中的状元,一路崛起官拜至督察院副都御史,官居正三品,说来他的经历也是传奇了。”
林盈黑线,“说重点!”
单瞿捂嘴,又偷偷看了一眼闻人殇,不是她不尊重姑娘,实在是那个案子,也牵扯到督主,督主当时吃瘪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没有那个胆子提起这档子事!之前看督主的那一眼,也是不想提起这个案子,是连案名都不想提!但督主发话,她不得不冒着风险提了,可提了之后呢,难道要一点一滴把详情说清?!
闻人殇都快被自家手下的蠢样给蠢哭了,哦不,他闻人殇是哭不出来的,但也被她蠢笑,是真的笑!
寒气深深的迷之微笑!
单瞿差点跪了!
在场唯一笑出声的林盈,骂道,“出息,你家督督都说了,姑娘问你,你回就是,犹犹豫豫的作甚?还不快快说来!”
“本督怎么听到了一声猪叫声?”
这是讽刺她,笑出猪叫声呢?
林盈转身,双手作势要掐人!信不信。我掐死你啊!
在看到某太监的厌世脸,林盈选择闭嘴,暗叹一句,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以一包辣条发誓,她绝不是怂哈!
“五个多月前,施大人一道奏折递上金銮殿,一纸状告权贵世家挂名田地过多,严重影响田地税收!”
“这是为民请命的好事!”林盈道。大元律令,凡是有秀才功名的,税收减半,有举人功名的,税收全免。一些没有子弟考取功名的人家会把土地挂在有功名的人家的名下,以此达到减税或者免税的目的。
“可这和庾五爷,有什么关系?”林盈继续猜测,“这肯定是损害了那些权贵世家的利益,可总影响不了小儿女的婚事吧!还是庾五爷和施小姐,两人相爱,却还没定亲,因为这事,两家长辈不准他们定亲了吧!”
单瞿摇头,“定亲了!不过退亲了!”
林盈扬眉,这事就严重了!
单箐继续道,“因为施大人在几日后,被人查出他收受贿赂,施大人当场撞死金銮殿上,以死明鉴!”
这事就大了,死谏阿!历史上也只有昏庸无道的君主,才会迫使御史大夫死谏!
“然后呢?”
“事后,当朝庾次辅告老还乡,致仕了。镇国公被降爵,超品国公降成郡国公。又有几位官职低的七八品小官调职离京。至于,施小姐和庾五爷的婚事,作废。”单瞿又嘿嘿一笑,“姑娘,属下这儿有好几个版本,关于施小姐和庾五爷的故事!姑娘想听哪个版本的!”怕林盈再继续问下去案情,立马转移了林盈的注意力!绝对是最强求生欲的单瞿的急中生智!
这些有关朝廷命官的秘辛,林盈虽然想知道,但看看单瞿那生硬的转移话题方式,林盈直觉闻人殇也牵扯了进去。
林盈看了闻人殇一眼,刚想应和单瞿的话,闻人殇却开口了:
“事情往往没有表面上看到的简单!”
他将杯中茶饮尽,“他们都是立足朝廷已久,根基深厚,如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轻易拔不起,不会这么的被轻易逼到角落处,做出这样明显拙劣的报复手段,他们多的是慢火细炖的法子,一步一步把他挤出京城官场圈子。何况,明眼人都知道那个时期不对,手中握再多的证据,也该等到合适的机会,一举成功了才是真,这才是真正的为君分忧,为民请命!但他没有,这份奏折上的急切,又不和时机,”
没想到,单瞿不敢说的,闻人殇却说了。
林盈的突然想到,闻人殇可是古代版的特务机构的特务长,是扛把子人,这样不寻常的事情,他肯定要介入调查的吧!联想到,单瞿的转移话题,还真有可能,闻人殇也介入其中,而他又南下了,与那些致仕了的,调职离京的官员,不就很相像!难道他也因这事被打发出京了?
闻人殇却不说了,拿着糕点吃。
林盈不好再问,转头问起单瞿,“有哪几个版本?”
“外人传的,贬低女方的,贬低男方的,还有下面人收集来的信息!”
林盈自然是要听,九千岁府专业人员探听来的消息。可别忘了督主手下可握有类似特务机构的黑耀营!消息肯定来得更确切!
单瞿笑嘻嘻地解说,“这个我们探听来的,虽然不具体,但也有个大致,说来还是施五小姐追的庾五爷。”
林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女追男,还是古代版的,还是这个有看头。
“庾五爷可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据说恋慕他的,便是皇室公主也是有的!可惜,驸马爷不好当,当了驸马爷就不能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