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考前的最后十天，苏雪蕊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索性没有大碍，只需稍微休息即可。
在苏雪蕊父亲的劝说下，苏雪蕊离开了冲刺班，回到学校进行最后的调整。
戚天璞再次见到苏雪蕊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苏雪蕊就像一个幽灵，面色惨白，双眼空洞，原本就是紧身设计的牛仔裤竟是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脚步虚浮，似乎下一秒就会摔倒。
“苏雪蕊！”
脚步迟疑了一下，然后是一双大得吓人的眼睛。
“你还好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瘦？”戚天璞上前握住她的手，冷冰冰的。
“最后一次考试我没参加，你还是前十名吧。”苏雪蕊的声音在风中微微发颤，让人心疼。
“没有，上次考试没有排名，老师让我们找找感觉，不打分不排名。”
“你肯定给自己打分了吧，成绩很好吧。”苏雪蕊直勾勾地看着戚天璞，表情有些古怪。
戚天璞的确在拿到答案之后便给自己进行了批改和打分，成绩要比之前几次模考更理想。
“你那个封闭训练营怎么样？现在状态好不好？”
“你看我，像是状态很好吗？”灰白的嘴唇被硬生生拉平，似乎是想要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这两天要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上一届就有一个师兄，平时都考得不太好，结果到了考场上突然就发挥好了，最后考了n大呢。”
苏雪蕊将手从戚天璞手中抽离，眼睛看向不远处红色的条幅，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好看——
“努力到无能为力，坚持到感动自己。”
上课铃声骤然响起，树上的鸟儿扑打着翅膀飞走，留下树枝微微摇晃，地上的光斑也时隐时现。
同学们都急急忙忙地赶回教室，或拿着习题，或揣着父母送来的饭菜，或两两嬉笑，边走边闹。
苏雪蕊没有动，戚天璞也没有动。
“我不想参加高考了。”
走廊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
“你开玩笑的吧，”戚天璞笑了笑，可是看到苏雪蕊坚定的眼神，笑容渐渐凝固，“你是认真的？不想参加高考？”
“对，我想了很久，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为什么非要走这条我最不擅长的路。”
“不管怎么样，还有九天，坚持过这九天，考完再说别的路。”
“我说了，我不想去参加高考，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不想参加高考。”
“别乱来了行不行，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只剩下这几天了……”
“我每天晚上都梦到我坐在教室里考试，所有人都做完了，只有我还没有做完，只有我不会做！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我！”
苏雪蕊大喊起来，眼泪汹涌而出，满脸的委屈和恐惧。
戚天璞尽量温柔地说道：“大家都是这样，我也害怕考试，没人喜欢考试，喜欢被拿来排名，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勇敢一点，等到多年以后，你就发现这些真的都没什么。”
“可是，天璞，为什么我要一定选择勇敢？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想选择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