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快些登船,这里的动静定然会引起骚乱,对方很快就会派出更多人马来,此地不宜久留,蔡师还请先登船……”
此处乃是雒阳南城开阳门城门外洛水一处河段上,此时河边因为汛期而与边上建筑近乎接壤以至于河岸空间都显得十分狭小,就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中,此刻却是站满了足足有六七十人,还有十数匹战马,这自然就是吕布一行人等。
说来也算是运气,他们一行人按照计划分批通过开阳门还算是比较顺利,在吕布一伙作为殿后最终也平安通过城门之后,不久众人就在事先约定好的这一块河段上汇合了。
要说不管是吕布还是蔡邕,虽说都在雒阳城内呆了不短的日子,对于城中里里外外不少地方也都是了然于胸,可要想找到这么一块相对偏僻的角落,却是基本不可能地,好在宋墨等人一早就被安排好潜伏在雒阳城内,而且他们主要潜伏所在正好就是东部这一大片,就算对于开阳门以及洛河这一块并不是主要管辖,却也多少会有些涉猎,自然也知道在什么地方入河道登船是最合适地,而之前分配的时候,每批人之中也都最少有一个对地形熟记之人,所以几批人先后汇合在此也没有丝毫困难。
虽说在雒阳城四个区中,开阳门包括洛水应当是属于南城区域,宋墨他们这似乎有些捞过界了,但本身吕布这一次将他们招过来,就已是意味着他们的身份注定会暴露,以后很难再潜伏起来做此类工作,最好的结果也是要在远离雒阳之外的地方才能继续干下去;而南城这一部分间谍组的人员还没有浮出水面,现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吕布自然也不会主动将他们再一并扯过来,甚至连暗中取得联络都没有,当然他们对于自己这边的存在应该会察觉到。不过没有新的命令这边也没有主动联系,那边自然不可能出现。除非吕布真的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危险。
所谓间谍,只有真正隐蔽起来,身份不为人知的时候才是最具价值地,像是宋墨他们这样已经跟外人打过照面而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与吕布这边有关,作为暗间的效用已经无形中降到了极低,当然还是可以从事一些明面上的护卫、将士之类的职务,不过那也都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后的事情了。
说起来虽说并没有打算让南城区域的暗间们出来,而且也没有与对方取得什么有意义的联系。但想要布置出如今那河面上几艘船以助于他们通过河道潜逃出去,在无法借助到孔融的能量的情况下,当然还是需要潜伏在南城的暗间们给予一些方便,只不过这都是依靠着双方的默契来行事,就算后面被人查到这一点,也不会暴露什么。
这些船体积并不大,算起来也就是跟普通渔夫打渔时候用上的船只差不多,这其实也是有意而为之,因为吕布一行有好几十人,这样单单一艘船肯定是没有办法全部载过去的。若是换做大船目标又未免太过醒目,所以吕布等人的计划就是同样将所有人分作几批,然后各自上一条船上去。同样为了避免醒目,他们并没有打算结成一个小船队,而是分散开来,前后迤逦而行既可以在表面上维持彼此没有多少关系的大概,又可以互相照应。
实际上,此时因为是河水汛期,兼且背靠的乃是帝都雒阳,洛河上河运近期十分繁荣,来往船只密集。其中也不乏一些大货船,吕布他们这一行只要混入其中。只要己方低调一些,还真不容易被人察觉出来。
如果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吕布这个诱饵当然还是要继续发挥作用,站出来拉仇恨值,这也是视当时情况而定,随机而应变。
吕布此时话一说完,就等于是确定下来,便是蔡邕也完全没有反驳,事实上这一路上过来,虽然也不是没有提出什么建议,但蔡邕的长处毕竟不在于此处,他也只需要听从吕布的安排就好,反正吕布怎么也不可能害他。
至于宋墨等人,本就只有听命的份,如果吕布没有主动向他们询问,他们连提出建议的权利都没有。
接下来基本上还是按照之前那样的分配,蔡邕、宋墨等人登上了最靠近河岸的那一艘船,不过与在陆地上不一样的是,尽管水面上目前看起来最平安,但一旦发生意外前后左右都可能首当其冲,反倒是处于最中间的那一艘船,处于保护中会更显得安全一些,虽然肯定没有十足保险,但最大可能的保险,也已经足够了。
只是依然吊在最后的吕布一批人,却没有随后立刻像是前面众人一样登上他们的那条船去,倒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有人不允许——
“杀,这些人咱们一个都不许放过!”能够说出这么狂的话,自然是至今还没有真正搞清楚吕布等一行人身份的那开阳门城门守军的军侯了。
这军侯率数十人自开阳门起,一直追逐到这个地方,才终于清晰瞧见了吕布一行的背影。
其实此地距离那开阳门城门处并不算多远,这点距离即便先头的蔡邕等人是步行,却也完全能够赶在追兵之前到达这个目的地,而这军侯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终于靠近了,才发现吕布这一行远不是他当初所看到的十几不到二十人那么简单,虽说前面那些人都已经上船了,但他们是一道的却是无疑,跳下船来助战那是轻而易举,原本以为的敌弱己强之势瞬间逆转,叫他心中咯噔一下,也是升起一些不妙的情绪。
不过他到底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这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