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凰被他的眼神吓住了,她捂着嘴巴,吃惊地看着他,快哭了。
子衿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我不想让你去见他,一想起你和他在一起,我的心都碎了……”
鸣凰抽泣道:“我知道你想联络安王府,但是没有合适的人。所以就自作主张去见他了,我只是想帮你的忙!”
子衿道:“我不要你帮忙!你知道你出去很危险吗?”
知道了他的心思,鸣凰轻松了:“没事的,京城里没什么人认识我!我们又是乔装改扮混进后门的,没人在意。”
她在他怀里蹭着:“我是最合适的联络人,你不觉得吗?”
的确,与养心别苑的任何人相比较,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子衿从来没考虑过她,只是因为他太在意她,只想把她紧紧护在身边!
鸣凰道:“我跟他说:安王目前安全,但前景堪忧,希望他能尽快回到王府,并联络庆王,其它的什么都没有透露。他勇敢却很冲动,擅长打仗却不擅长计谋,很多事还要慢慢来。”
不能不说,她的考虑很周详,这丫头真的很聪明。
子衿嘴上却是这样的话:“你对他这么了解,我心里很嫉妒!”
鸣凰道:“他从小生活在军营,有父亲照应,只需英勇杀敌就行,所以比较单纯,很容易一下子看懂内心。”
子衿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很复杂,很奸诈!”
鸣凰暗暗叫苦:这大男孩犯起小性子,当真是难对付!
“你跟他怎么一样?你从小到大受的不是常人的苦,活下来那么不容易,自然不能是常人心智。你这个不叫奸诈,叫——”
子衿满脸嘲弄看着她,鸣凰本想开个玩笑,看他眼神,怕被他捉弄,赶紧正了脸色,庄重道:“叫伟男人心胸,大丈夫气度!”
子衿也正了脸色,轻叹口气:“我厌倦了算计,可不得不算计!”
他把头伏在鸣凰心口上:“我想寻找一处清净的地方,就跟元亮先生的桃花源一样,我们结婚成家,生一群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静静生活一辈子!”
鸣凰兴奋起来:“咱们俩想一块儿去了!在边城那些年里,我常常托着腮帮子想入非非:梦想着有一个美丽的国度,这个国家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人们和和睦睦,勤劳耕作,孩子们读书知礼,聪明可爱。一声嘹亮……”
她轻笑一声,眼神亮闪闪的:“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后,一个像夫人那样气度不凡的善良的王后……”
她洋溢着青春光泽的丰润的面容让子衿看得入迷,笑着问:“谁是皇帝呢?”
鸣凰觉出故事的漏洞,赶紧补充:“哦,我不做王后,我就是皇帝!”
子衿逗道:“要不这样吧?我做皇帝,你做王后,这个国家你来决策,你说了算,文武百官全听你的,怎么样?”
鸣凰瞪圆了眼睛,困惑道:“那还要你做什么?”
子衿点点她的鼻子:“跟你生一群可爱的孩子啊!”
鸣凰发觉又上了当,娇羞的小拳头雨点一样落在子衿身上。
子衿不仅哈哈大笑起来,抱起女孩儿滚倒在床上……
院子里,夜暗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他的主人居然还会放声大笑!
江山一统玉版重回御书房,皇帝重重嘉赏了子衿。
气急败坏的子初掀翻了桌子:“老子白费了一番心思,反给他了一个立功受赏的机会!”
夏萤哭道:“长孙子衿擅入女眷后宅,让妾丢人露丑,您怎么忍受得了!“
翟乘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公子有什么想法,吩咐下来,奴才赴汤蹈火也要去干!”
子初咆哮道:“我要他从人间消失!要那死丫头人间消失!”
他困兽般来回走动:“娘娘也不知道看着他哪里好,就那么护着他,不许我招惹他。我恨他,恨他,恨他!”
翟乘道:“公子,娘娘护他是因为娘娘只看见了他的好,如果您让娘娘看见他的不好呢,看见他对瑞王有威胁,娘娘还会护他吗?”
夏萤道:“我总觉得在养心别苑里那一次,我和云娇小姐像掉进他们布好的一个陷阱里。他们似乎是有意吓走小姐的,说不定这两个人有勾搭呢!”
子初搂着夏萤亲了一口:“真聪明,这么容易就找到他们的罪证!”
夏萤道:“但是没有证据啊?”
子初呵呵一笑:“要什么证据,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翟乘道;“这个证据太轻了,不足以撼动他在娘娘心里的位置。”
“你傻了,老翟。”子初笑道,“我有这本事把这小事变成大事。”
他哈哈大笑着,拍拍翟乘的肩:“我要去宫里,跟娘娘唠唠嗑。”
御花园里,花色耀眼明,蜂飞蝶舞,这么一副繁盛的晚春风光却未能入亭子里那几个人的眼……
慕容婵很不满意:“几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吗?你们啊,我可怎么说啊!”
子初道:“娘娘,有一个人值得怀疑,但臣不敢说,怕娘娘怪罪。”
慕容婵斥道:“哪里那么多废话,说!”
“臣越来越怀疑子衿,他是窝藏元嗣的最大嫌疑人!”
瑞王偷瞧着母亲的脸,慕容婵果然很不高兴:“说来听听。”
瑞王对子初点点头,子初会意:“娘娘,清明大祭,当时驻守的只有羽林军、卫尉营和左右营。卫尉营和左右营归他统管,元嗣就是在这个地方消失不见的。”
慕容婵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