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宋景赫暗自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两人,心中隐隐希望皇帝能狠狠惩罚宋湛诚一次,至少得让他跟宋湛诚之间的关系变得恶劣是再好不过了。
宋湛诚闻言不禁弯了弯唇角往旁踏出一步拱礼沉声回道:“工部尚书莫要添加无虚有的罪名给本王。父皇,儿臣当时是有正经事要办,因所需探讨者执意相约在那烟花柳巷之地,儿臣为了父皇嘱托的事也不得不照办而去,且此去儿臣待了一刻钟便回了晋亲王府。”
宋湛诚顿了顿继续说道:“父皇所托儿臣去理清民间赋税和那些贪赃枉法之事,儿臣已然办妥,刚准备上报给父皇,这工部尚书却先比儿臣开了口罢了。”
说完从袖中拿出贪赃枉法官员名单和民间赋税详情手册一并呈了上去,半路中途路过工部尚书时抬眸嘲讽般勾了勾唇。
另一边叶部尚书和太子脸都黑了,没想到事实是这样,回去就剁了那群眼睛长脑门儿上的影探。
皇帝听言翻了翻手中的名单和手册,哈哈一笑赞赏道:“真不愧是朕的儿子,办事能力及朕年轻之时,甚得朕心啊。”
“不过,下次还是不要去那等地方了,有毁你晋亲王的身份。”
“是。”宋湛诚垂了垂头应声道。
皇帝瞥了一眼那左下方站着的工部尚书,眉头一皱笑容敛了起来,不冷不热道:“爱卿,下次还是求得了事实再上报罢。”
叶部尚书张了张口也没能说出个什么出来,只得忍气应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不解。”宋湛诚冷声笑了笑,想要弄他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继续道:“百里街一处地带不是工部尚书大人的管辖范围吗,据儿臣调查,那儿的难民无数,且平民百姓因长期缴纳高额赋税而生活贫困不已,却是那些烟花柳巷达官显贵的娱乐场所收入颇丰,收刮民脂民膏的官员也是那儿出现的频率最多,工部尚书大人,您,如何解释呢?”
皇帝每听一句脸色便阴沉一分,强忍着怒气就这样冷冷看着工部尚书,希望他能给一个解释。
这里的每一个字都足以治他死罪。
叶没想到事情反转得这么快,霎时身体一俯跪趴在地上,“冤枉啊陛下,臣冤枉,此等事微臣一无所知啊陛下,请陛下明鉴。”
宋景赫看见事情朝着不知明的方向发展,顾不得其他赶紧出来道:“父皇,儿臣也略晓此事,但儿臣还听闻百里街那等段地方富商贾贵无数,他一小小的工部尚书着实管着会有些许费力,且一稍不注意可能就落得个得罪人的下场,请父皇明鉴。”
某工部尚书正颤巍巍跪趴在地上,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项上人头不保了,“是啊,请陛下明鉴,微臣实属无心乏力,臣知罪。”
皇帝皱了皱眉,遂罢揉了揉眉心,那百里街怎么乱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是荒唐。
“虽如此,但你作为管辖一方,明知管辖无力却不上报任由其盛行,亦是罪加一等,罚俸三年,其管辖区位职责由晋亲王接任。”
“退朝。”
工部尚书抬头看着宋湛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咬了咬牙噤若寒蝉不敢再言,径直退出回了尚书府。
太子亦面色阴沉离去,没想到最后却是宋湛诚捡了便宜,那百里街虽乱却到底是富庶区域,其管理可谓之能拿到不少好处,真是得不偿失。
宋湛诚回到晋亲王府就把此事跟佛山说了,佛山也很高兴,不禁消了太子党他们的气势黄雀在后,还得了个不小的好处。
宋湛诚从那夜之后就已经开始着力调查这工部尚书了,之前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刚巧可以拿捏住这个把柄,他们以为他们做的那些龌龊之事他不知道吗,强抢民女不管,任由青楼妓院赌窑盛行,从中而抽取庞大利润,嗬。
那百里街虽乱,但是只要好好协商跟那些个富商贾贵处好基本关系,再不行亦可拿晋亲王这称号压人,总能得到个改善一二。
也是该整理整理这些污烟瘴气了。
时间接重趋近一致,之前梦溪被程婧菀派去了解翼国的如今局势,不负所望她带回的消息是有军功的宋湛诚逐渐在朝堂中站稳住了脚,反正太子党那边是暂时不能怎样了,且宋湛诚还趁机抓住其把柄狠狠打压回去了一翻。
程婧菀最近在她跟宋湛诚的来信中也了解了那洛九之事,不禁唏嘘感慨,没想到自她走后晋亲王府竟发生了如此大事,跟她这边相差无异啊。
不过,这是不是顺现如今的晋亲王府后院已经没有人了?
程婧菀想到这儿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叶栩霜死了,洛九被送回她自己的师门受惩去了,貌似现在的宋湛诚后院那两个女人都不在了。
那……
程婧菀思及至此眸光闪了闪,一丝别样情绪从她心底升起,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在边境他所说的娶她为妻这事,俏脸不禁微微泛红。
真是念及谁谁便出现,也是那俗语所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程婧菀没有说出来,而是一直想着罢了。
翅膀快速煽动的声音传来,程婧菀抬头看了看那快速靠近的白点,抿了抿唇不禁笑了。
她抬手让这信鸽落在她左手小臂上,取出甬道的纸条之后就急忙打开——
一切甚好,不日翼皇寿宴,汝无需担心。
思。
程婧菀看及最后一字时弯了弯眉眼,随后从一旁青石桌上拿了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