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阮被拉的身子一歪,手腕处迅速红了。
三人距离很近,阿阮手上的红印触目惊心,裴瑾一惊,迅速拉住她另一只手腕,却不敢太过用力。
帝江像是没有看到自己捏出的拿圈红痕,冲裴瑾低声吼道:“塑夜,放开她!放开她,我便对你既往不咎。”
裴瑾皱眉侧目,听不懂对方说的话,反问道:“裴某做了何事需要国师既往不咎?”
那边帝江不答,反而更加用力地将阿阮朝他身边拽去。
阿阮也怒了,大喊一声:“疼!你放手!”这一声是对着帝江喊的。
然而,裴瑾却下意识地放了手。
帝江不怒反笑,失去了对面与之抗衡的力量,轻而易举就将阿阮扯到身前,成年男子的身体,硬邦邦的,阿阮几乎是撞到了他的怀里,只是那怀里并没有什么温暖。他扣着她的手腕依旧没有放开,反而绕过她的身子,强硬地将她箍在胸前,一手指着裴瑾,笑得温柔。
“阿阮,你看这人,他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舍了你。”
对面的裴瑾面色冷静,长剑换至右手。
阿阮挣扎起来,“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若非你这样狠心拉扯,他怎么会放手?他放手,只是因为不想我疼!轻而易举舍了我的,从来都只有你!”
帝江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面色阴沉,手下用力,那原本白嫩的一只小手,被他无情地攥住,憋得通红,肿胀难看,他却并未察觉,反而抬起另一只手,甚是爱恋地摸起阿阮的头发来,他似是很喜欢摸阿阮的头发,偏阿阮挣扎着扭过头,仿佛被他碰一下都厌恶至极。
“阿阮在说什么?师父何时舍过你,你看,这不就来抢你回去了么?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可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你说为师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只有折了你的翅膀,你才不会舍了我这个师父?嗯?”
尾音刚落,他冰凉的手指便捏住了阿阮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帝江,阿阮说了,让你放开。”裴瑾说着,提剑而上,不由分说便是一记重击,盛怒之下,连国师也不叫了,直呼了他的名字。
“不要!”阿阮惊呼。
一旁蹲着的云阮还来不及去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眼前一暗,周遭的一切迅速向后倒去,再也看不清楚,亦是没有任何声音。
唔……胸口阵痛,云阮喘着气坐起来,死死地捂住胸口,就听见外面黄文扯着嗓子喊她。
“云阮?小仙姑?小天师?奇怪,去哪了?”
云阮起来,没看见那个奇怪的店主,触手碰到一个物什,差点从软椅上滚落下去,她顺手去捞,是个圆环。
准确地来说,是丢失了五年多的另一只克己手环。
“克己怎么会在你这里?”云阮捏着手环仔细查看,果然就是她原来丢失的那一只。这个手环,她不信还有同款,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它的来历。
店主的声音淡淡地传来,简简单单:“小店是文玩店,也收集古玩,看来和客人你有缘,就送给你好了。”
什么文玩古玩的,听见克己的名字也不惊讶,像是本来就知道一样。有缘?这话鬼才信。云阮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环,没有回话。
云阮转头,瞧见店主立在屏风后,背对着屏风,不知道在做什么,一股烟,自他身前袅袅而上,投在屏风上落下黑色的影子。
这家店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店主也是神神叨叨竟说鬼话,云阮就当她自己信了,伸手往伸手摸,想着意思意思留下些钱,结果却什么也没摸找,这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睡衣出来。
外面黄文的声音还没停歇,不过黄文那个人,衣服都乱七八糟的像是拼在一起的……倒是不指望他身上有多少钱了。
云阮下了软椅,头还有些晕,今天看到的太多了,一下子全部涌上脑海中,她有些受不住,但是经过了今天,她知道,这个地方她还是会再来的。
“抱歉,今天没有带钱,下次,我会一起付。”
很明显,这是没有明码标价的生意,云阮知道这家店想要的应该也不是钱,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习惯欠别人,哪怕这克己手环原本就是她的,她也不想被别人说成免费送她。
店主并未从屏风后走出来,像是被什么耽误了,又像是在看什么东西,没有什么动静。
云阮也不多停留,撩了帘子就出了店门,门外的空气一扑过来,她的脑子像是瞬间清醒了,五觉也恢复了敏锐,捏住耳朵皱着眉看着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巷子里一边打转一边喊着她名字的黄文。
“黄伯……别叫了……”
黄文正纳闷儿呢,他几乎是打发了客人后脚就跟过来了,眼瞅着没有一个人的巷子,也没有看见云阮出去,怎么就找不到了,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居然打隔壁的铺子里出来了。
“你这小丫头,叫你半天了,也不知道出个声。”黄文抱怨,古玩街这边的老房子都是铺子挨着铺子,他喊了那么大声,她没道理听不到啊。
“极乐阁没开门,我随便逛逛呗。”云阮也没有多解释,反问道:“黄伯,你怎么来了?”
黄文手在头顶拨拉了两下头发,对啊,他为什么来了?
“哎?我居然忘了……”黄文有些烦躁地继续拨拉头发。
云阮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毕竟年纪大了。”
黄文:……
没好气地打掉她的手,黄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