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狡狐”的人去盯着刘柏,等到五日后养心殿里的事情办完了就把他给除掉吧,不要让父皇抓到把柄。”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大皇子听着屋外刘公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慢慢的把背靠在椅背上,轻轻的闭上眼,然后对着身后的屏风小声的说道。
“如果让陛下知道他这个以恕为名的大儿子竟然连手下的功臣都不放过,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还没等到大皇子话音落地,一个身着麻布长衫,体型修长,风度不凡的中年独臂男子左手拿着个刚开了口的巨大的羊皮酒袋,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对着书房主座上的那个大夏朝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嘲讽着。
“已何为名是父皇自己做的的决定,与孤无关,只要是会挡在孤前进道路上的,孤当然都要一个不留的除掉,而且用他刘柏一条命,换他刘家百年兴旺,相信就算他自己也是愿意换的……”
“只是,孤没想到二十一年前窃取将令,下令坑杀二十万遗族的毒士孙重先生也有会有恻隐之心,还是先生怕今后孤也会如此对你?”对于孙烁的嘲讽坐在主位上的大皇子夏陵恕并没有在意,而是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恻隐之心?呵呵,那种无用的东西在二十一年前我丢掉这条右臂之后就已经没有了,至于怕你恩将仇报……”
“我无所谓,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的目的还是一样会达到的,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呼……”
孙重嘲弄似的笑着,一边回答着他的疑问,一边顺手将手中已经饮去了其中一半酒液的羊皮酒袋放在待客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进了边上的圈椅里,满足的呼出了一口酒气。
“孤其实一直不明白,先生为何一直这么自信孤以后一定会帮先生去杀掉夏侯常将军,毕竟夏侯常将军乃是我夏朝四大上将军之一,平恙军的主帅,也是父皇最为器重的将领,杀了他,只会逼反平恙军,使我夏朝时局动荡,孤实在看不出来,先生有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孤这么去做的。”原本平静的靠在椅背上的夏陵恕面带好奇的直起身子,对着面前因为饮了大量的烈酒而满脸通红的孙重问道。
“嗝……我不是对我自己有自信,而是对你,啊……不,不,是对你们嗝……皇族有信心。”坐在圈椅里的孙重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夏陵恕的疑问进行回答。
“对我们皇族有信心?杀夏侯常将军和我们是皇族有什么关系?还请先生教我。”夏陵恕皱了皱眉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却还是不得其解,正视着那在圈椅里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的孙重,又提出了他的疑惑。
“这几天我仔细看过之前十几年里的邸报,四大边军里荡寇和常胜两军的主帅白晁和柳景是固定每两年都会进京述职一趟,并且有长子和次子留在京城,名义上说是为了照顾功臣之后,其实嗝……实际上就是留在京城里做质子,属于可以完全可以控制的一类,至于护陵军的主帅李汉夫虽然经常拿身体不适当借口,但也至少隔个三五年就会回京一趟,而且他的原配妻子和幼子也在京师里住着,所以大致还在可掌控的范围之内……”
“但是,只有夏侯常,他在这十几年里都拿着前方战事吃紧作理由没有回京,而且他至今没有娶妻生子,所以也没有原配夫人或是质子留在京城里,十几年里一人独掌一军,还是那种常年和北边山地里的变异兽和遗族交战的精锐之师,不知大殿下,您现在怎么看。”原本坐在圈椅里眯着眼睛的孙重一边控制着自己不要打酒嗝,一边将自己搜集起来的情报展开来仔细的分析道。
“听先生这么一说,孤好像的确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夏侯常将军了,而且,先生越分析,孤也越来越觉得夏侯常将军可疑了。”虽然精神上很想否认,但最终,大皇子夏陵恕还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认可了孙重的说法。
“哈哈!哈哈哈!你看,就算是还没有完全掌握住皇权的你都没办法放下对夏侯常的怀疑,更何况是当年十七岁继位,掌握皇权整整二十五年之久的陛下了,说不定,我都不用靠你,陛下就会在临终前密诏夏侯常入京议事然后趁其不备将其擒杀,为他所选择的后继者铺平道路啊。”看到了大皇子不情不愿的点头,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的孙重开心的大笑起来,将自己的预想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孤不过是先生的备用计划,怪不得先生一直都对孤这么的不尊敬,还整日在宫里混吃混喝的,但是,先生可否有想过,如果夏侯常他说的是真的呢,他真的没有反叛的打算,是真的因为前方战事吃紧才没有回京述职的呢?”听着孙重那有些刺耳的大笑声,大皇子夏陵恕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原本精神有些兴奋想要伸手去拿边上酒袋开始畅饮的孙重听到后动作有些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拿起了边上的酒袋,并且有些疯狂的把其中剩余的酒液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硕大的羊皮酒袋挡住了他的面容,让坐在他前方的夏陵恕看不见他当时的表情,只听到他用着似痛苦,似释怀,似感慨的语气说道:
“那他……就更应该去死了,如果他真的是这种英雄的话……”
“英雄只有在被像我这样的小人谋害了之后才会永远的被百姓记住,让他像那样活着实在是太苦太累了,还不如让我害了,去祠堂里当永远的英雄,被百姓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