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所有的囟城人喝了乐师们递来的水,都睡着了,一时之间,地下的空间里,此起彼伏的的呼吸声想起来。
我看到乐十七拿了一把刀子,我坐不住了,这是要做什么?乐十七拿刀干么!
乐师们奏起了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这时候,红莲扑腾着水,忽然,我的耳朵似乎再也听不到乐音了。
红莲是不会害我的,她一直在保护着我,她和乐十七,都是我无比信任的。
我继续看着龙眼给我展示的画面。我一直昏迷,醒来,再昏迷,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每一次醒来,我还记得请龙眼展示正在发生的事情。
乐十七先是来到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面前,用刀尖在他的左的中指处划了一个小口子,略微发黑的血滴在地上,直到他的血变成红色,乐十七用手拂过伤口,他的血才被止住。
我忽然发现,乐师们的耳朵上,都带着特殊的护耳,他们这是要拒绝听到他们合奏的曲子吗?我才明白红莲又一次保护了我。
乐十七为什么没有带护耳,我仔细一看,发现乐十七的耳朵有着似乎水珠的东西存在。
我就明白,我们都不适合听这段特殊的乐曲。
这世间存在着不可以听的曲子,还存在着连奏乐者都不能听的曲子。
乐十七的动作加快,不断挑开青年们的左手中指,那么多人的血都在低落着,我听不见声音,却可以想象,这个场景很是诡异。
乐十七眼观六路,看到红色血液出现就去封闭伤口,他就这样不严疲倦地重复着。直到所有的青年们的身上不再有发黑的血。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是黑色的血,但是我能猜出来,这囟城的百姓都中毒了,我的血液可是比他们的还要黑,沉珂之毒,比他们的毒烈的多。
乐十七处理完这些事情,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神奇的是,这一次,我没有昏昏欲睡,我觉得自己这是要变好,谁能知道,这只是我在这里最后的一点意志。
乐十七然后来到小孩子们身边,他把刀放在一旁,拿出了针,刺在孩子们的手指上,出现红血后,他才去闭合伤口。
孩子们手上的结痂都被他弄掉了,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以为他还会对老人做什么,他这就停止了。
只剩下乐师们在奏乐,乐十七的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我感觉红莲似乎很担心,转头发现,红莲的叶子在激动地抖动着。
这红莲还是很担心乐十七的,平时为什么对乐十七冷冰冰的,真是令人费解。
乐十七在一旁歇了一会,就开始给小孩们先换上地下仓库的新衣服,他的样子不复平时的高冷,这件事就像是在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这么有爱心的乐十七,我还是第一次发现。
红莲见他没事了,这才安静下来。
遇到那些女人们,乐十七直接闭上眼睛,挥着袖子,妇女的脏衣服被吹走,新衣服被披上,龙眼把画面弄得非常模糊,我其实只看见了模糊的人影与衣服。
对于老人,乐十七如法炮制。
忙完这一切,乐十七才上来,乐师们继续在吹奏。
乐十七身体很是虚弱。来到床前,把我往里面,推了一推,就倒下了,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乐十七累得睡着了,他那白色的衣服,此时黑点斑斑,如果他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他早就炸毛了。这个男子,此时令人心疼。
红莲的叶子沙沙响着,此时她竟然跳出水面,抖了抖身上的水,跟乐十七似乎是一起睡去,我闻到莲花的清香,更精神了。
我发现红莲不是睡着可,那浓郁的花香,似乎是她的花蜜,花瓣保护着一滴花蜜,把它滴落在乐十七的唇瓣上,红莲用叶子拨开了乐十七的嘴,香味浓郁的花蜜滴落在乐十七的嘴里。
我觉得,我还像在这里很碍事似的。但是我又下不了床。
“龙眼,我们继续看看乐师们吧。”
龙眼现在很是干脆,画面里的人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我看到水池里的那些石灵身体,更大了。
它们在过道跑来跑去,对乐师的音乐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它们很是懂事,没有去给乐师们捣乱,只是在跟伙伴们玩耍着。
那些孩子们的头发最开始脱落,接着是青年人和妇人,最后才是老人们。
他们的头发到地上遇到他们曾经滴落的黑血,一下子就消失成一摊黑水,渗到嗜血草的缝隙。
嗜血草现在已经很安静,我知道,那些虫子被嗜血草降伏了。
囟城的危机太多,乐十七行错一步,大家都会去世的。
生命在这囟城,如此不堪一击。
我无坚不摧地身躯,来到囟城开始衰弱了。
我的手指以及皮肤以及开始变得衰老。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几天。
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干,就这样结束,我不甘心,若果这是衰老,那么我现在应该越来越无力,而不是现在感觉很精神,就是睡不着,难道是因为我睡了太多的时间?
乐师们此时停止了奏乐,他们向着石灵们所在的地方走去。
石灵们跟他们很亲昵,随着乐师们的吹奏,石灵们纷纷落入水中,其他仓库里还在玩耍的石头,也在同一时间,跳进了离它们最近的池子。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就不再关注地下。
“龙眼好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乐十七?”
红莲此时已经回到了水里,花瓣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