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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沈静月心中“咯噔”一声:是啊,自己及笄在即,端仪长公主已经向皇帝求了封她为“县主”。父亲沈璧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母亲闹合离?
合离在周朝也不是没有,但是一般而言,合离对女子很不友好。
对男子来说,妻不贤,无后就可以休掉。而被休的女子则蒙羞一辈子被视为“贱妇”,再嫁都难。而合离算是女子“被休”另外一种温和说法,但是实际上在世人眼中和被休是差不多的。
母亲杨氏身为郡主之尊,从来都是挑选夫婿,哪能这么被以“妻不贤,无后”的罪名被休?就算是“合离”都是一种极其大的羞辱。
父亲沈璧一来就以“抬平妻”当借口逼着母亲杨氏答应,母亲杨氏不答应,他就说要“合离”。这不像是父亲沈璧的性格和做派啊?他若是这么疼爱姚氏早就该提出来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提出来?
沈静月脑中乱哄哄的,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可以说今天父亲沈璧的突然发难,母亲杨氏的吐血昏倒让她无法冷静下来。两个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她关心则乱,想不通了。
奶娘王氏见沈静月眉心深皱,巴掌大的小脸上愁绪满脸。她不由心疼劝道:“大姑娘赶紧去歇息。左右船到桥头自然直。”
沈静月无法,只能点了点头去歇息。
……
此时莲心园中却是灯火不熄。沈静蓉穿着浅色长裙,神情冷漠地看着坐在上首的姚氏唾沫横飞。
姚氏满脸红光:“这下可真是解了气。蓉姐儿你都没瞧见那女人气得吐了血,还踹了为娘一脚。这可真是多谢了她这一脚,那贤良淑德装得漏了馅。”
沈静莲还没去歇息,一旁听得胖脸油光闪闪,像是抹了一层油。
她不住的夸:“娘你真厉害。怂恿得爹去和那女人闹。现在她若是有点脸就该离开沈家。带着沈静月那贱人走。”
姚氏得意洋洋:“她一定会答应给我一个平妻身份的。我看着她啊年纪轻轻的就吐了血,啧啧……这点可真是像极了宫里那个长公主,一动气就吐血。都说红颜命薄。长公主要不是被当皇帝的弟弟养仙女一样养在深宫,恐怕也早就死了。”
“我看她啊,也命不长!”
姚氏的话恶毒至极,沈静莲却听得十分兴奋。沈静蓉却始终面色淡淡,不喜不怒。
她听得姚氏嘚瑟完,道:“天不早了,母亲回去睡吧。”
姚氏满腔兴奋过来却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她心中不悦:“你给我装个什么死人脸?有这样和为娘说话的吗?”
沈静蓉淡淡开口:“女儿哪敢呢。从来都是姨娘说什么,女儿就是什么。”
姚氏听着口气不对,问:“你是哪根筋不对?给老娘甩什么脸色,说什么阴阳怪气话?”
沈静蓉道:“女儿就是不明白。这个主意谁给姨娘出的?这个主意胆子大得吓人。姨娘想过没有?若是大夫人一怒之下真的合离了,对姨娘有什么好处?”
姚氏目光缩了缩,吞吞吐吐:“我怎么没有用好处?合离了更好,我就是大夫人了。”
她说到“大夫人”三个字就和中了邪一样,腰板挺直了。她大声道:“老娘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小蹄子?你们都要及笄了,老娘不扶正,你们能有好出路吗?吃里扒外的贱胚子,以后可别求着老娘!”
沈静莲立刻道:“娘您别生气。我一定是向着娘的。二姐姐她……她就是糊涂了。”
“砰”的一声,沈静蓉一下子砸了手中的茶盏。细细的柳眉竖起:“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娘,我还真的懒得管你闲事。这招是谁给姨娘支的,让他站出来和我理论理论?!你们也瞧见了大夫人那性子不得激,在慈和堂上吐了血。这还好没出个三长两短,要是出了好歹,长公主不会下来怪罪?皇上不会怪罪?!”
“到时候追究起来谁倒霉?不是姨娘你吗?难道还真的能砍了爹的脑袋去给大夫人陪葬?!沈家是什么身份去和皇家摆龙门摊子一二三四理论起来?一个口谕,娘的今日就是明年的忌日!”
一番话说得姚氏面如土色。
沈静蓉继续冷笑道:“好,就算大夫人没事。一怒之下和爹爹合离。你当她就那么稀罕沈府大夫人的位置?她郡主之尊嫁给爹,当年那叫做下嫁!合离了长公主疼惜,给她再找一个如意郎君也不是不可能。最起码还得有个官身的。”
“没办法,人家就是皇家的血脉,就是这么不用顾忌。娘你呢?你算是当上了正室,掌管了沈家又如何?离了长公主这一条路,沈家算个屁!守着那点破败的家产,你这个正室试问哪家的世家大妇愿意见你?和你交际赏花赏月赏风景?我和妹妹的婚事哪家愿意和我姐妹结亲?”
她看着一脸蠢笨的沈静莲,嘲弄笑道:“脑子是个好东西,三妹妹你虽然丑点,脑子再不机灵点,活在这个世上只会徒惹人笑话!”
她说完拂袖离去。只留姚氏和沈静莲面面相觑。
……
沈静蓉板着俏脸回了房。她气尤自不顺,看着铜镜半天没卸妆。
夕月和瑶香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她们见沈静蓉方才生了好大一通气,一个个都不敢上前。
沈静蓉定定看了铜镜良久良久,半天才道:“明日备一份药材厚礼,统统都要最好最贵重的。一大早随着我去大夫人那边跪着请罪。我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