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上空下着很大的雨,大片大片地洒在地面上,整个寺院没有来参拜的拜佛之人,小沙弥们都躲在禅房里打坐念经。
主持和高僧们则坐在大雄宝殿内盘坐。
一切都显得很安静,只有雨声滴滴答答地传来,直到被一声敲门的声音打破。
开门的僧人一边嘟囔着,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还有人上山来拜佛,一边慌忙去打开了寺院的大门,只是,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孩子,一个看起来只有5,6岁的孩子。
他的头发很长,很浓密,小小的身子在雨水中微微颤抖,显然被淋的很冷。
只是,他却仰着头,望着开门的僧人说道:“能收留我吗?我没地方去了。”
从那一天起,白马寺内又多了一个小沙弥,主持亲手为他剃度,落下戒疤,赐他法号为:空净。
没人知道空净的来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雨天里一个人站在白马寺外,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微笑,从来不哭泣。
所有的经书,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别人不懂的佛理,他都融会贯通,无论他做多少事情,即便是扫地,劈柴,挑水,他都不曾有半句怨言,他总是带着纯净的微笑,做每一件事情,对待每个人。
只是,空净总是喜欢坐在白马寺最高的屋檐上,看着天空发呆,有时候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
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天空?是不是被白云迷住了?”
他却笑着说道:“我喜欢看的不是天,而是云,一片一片云,奇形怪状,总是让人猜不透。”
白马寺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空净一天天长大,当身边的伙伴都希望自己能够修习到最正统的佛法之时,他却依然每天做着最粗浅的农活,没有半句怨言。
有一天,当空净劈完柴,走回禅房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自己的房间内,一个穿着破烂僧袍,满脸长胡子的老头坐在他的床上,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鸡腿,腰间别着一壶酒。老头身上散发出恶臭,破烂的衣服看起来很脏。
“前辈,您是谁?怎么在我的禅房?”
空净依然微笑,好似一点都没有因为老头身上肮脏而歧视老头,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老头啃着鸡腿,从腰间拿出酒壶,猛灌了一口酒,刺鼻的酒味传到空净的鼻子里,无疑这老头看起来穿着僧袍,但却不是一个和尚,因为和尚是不会破戒的。
“哦?这是你的禅房啊?我被那些小僧人赶出来了,没地方去,所以借着你的地方吃点东西,睡个觉,不介意吧?”
老头满不在乎,一边将啃的干干净净的鸡腿扔在了禅房的地上,仰头猛灌了一口酒后,也不征求空净的同意,一头躺在了空净的床上。
空净伸手挠了挠头,微笑着退了出去,关上了禅房的门。
此时,天色也渐渐沉了下去,山上的黑夜总是来的特别快,空净一个人躺在屋檐上,看着天上淡淡的云影。
“小和尚,你和别人不同嘛,不嫌我脏吗?”
就在空净慢慢睡去的时候,一个老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他没有张开眼睛,笑着说道:“前辈能走入这高手如云的白马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和尚,你要睡我的床,我哪里能不让你睡呢?”
空净的回答换来了一声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一个这么聪明的和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叫空净是吧?有趣有趣。”
于是从那一天起,空净就成为了禅宗三大神僧之一,疯癫僧人行悟唯一的弟子。
百年之后,成为了白马寺修为最高深的主持——空净大师。
有人说,成为一个高僧需要一颗安静的心,成为一个神僧需要与生俱来的慧根,而成为一个佛则需要永远不放弃的决心。
只是,当一个和尚,同时拥有了这三者的时候,他却不会成佛,而会成魔,因为没人能做到这三点。
只是,说这话的人一定不知道一个人,那就是走入了业火之内的空净。
七七四十九天业火煅烧,加上姬月特殊的法阵,让法阵内的时间流速大大降低,空净被这业火煅烧的时间,实际上是恐怖的十年。
业火,和我们看到的火焰大不相同,它具备两重形态,第一重形态下,它和普通火焰一样,威力却非常巨大,甚至可以和天火疲惫。第二重形态下,它将转化成心火,拷问一个人的心灵。
而在业火中枯坐十年的空净,在这身体和心灵同时被摧毁的时刻,锻造出来的到底是一个魔还是一个佛,即便是开启了法阵的姬月也不知道。
只是,当姬月看见走出法阵的空净时,第一反应并不是惊讶于他的修为突破到了地尊,而是惊叹于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魔气以及精练到极点的佛力。
以及,空净那一双,漆黑一片的眼睛,没有焦点,仿佛是空洞的一般。
即便是姬月也不知道,到底在业火内,空净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一刻的他知道,自己造就的或许不是一个一代高僧,而是一个怪物。
此时此刻,当空净毫发无伤地站在大力天帝面前,即便是这位补天大帝,见多识广,征战沙场数万年,他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情况,这样的佛力。
他开始慌了。
“轰隆”
当他落在地上的时候,竟然下意识地和空净大师保持了十多米的距离。
他竟然害怕了……
“百花总有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