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测测摧心!
黄昏时分,苦窑之外,大雨磅礴,方才那黄沙卷地的沙尘瞬间被大雨遮蔽了,苦窑的屋檐,那雨水像小河流淌一般,噼里啪啦的落地。
苦窑之内,一妇人抱着一个襁褓婴儿,那婴儿不哭不闹,丝毫没有被苦窑外的暴雨雷鸣给吓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那个妇人。只是那妇人,两眼透着泪花,满是祈求。
苦窑屋檐下,站着一男子,手持长剑,头戴斗笠,看不到面容,背对着妇人。
“这孩子不能留!”
“孩子是无辜的,我求你带他走,哪怕是出了袭酉,成为一个庶子也可以。”
“你知道的,孩子身上有玄灵,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袭酉的术士发现的,难逃一死,你也知道,这个孩子本不该出生的。”
“可毕竟是我的亲骨肉啊!”
“姐姐,怪就怪你心慈手软,人与兽,本来就是两道,你为何破了这人伦。”
“你休得胡说,他不是兽,乃是天地之灵,你看,如果他是兽,我怎么会生下如此俊俏的儿郎,他也是你外甥啊。”
“姐姐,自古以来,君王的儿女就要承受比普通人更多的责任,你远嫁袭酉国君,母后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一方百姓,忍痛割爱,你却不知,你走后,母后魂不守舍,病重数月,而为了我们雪国,母后不得不坚强面对,如今,你生下儿郎,对于我们雪国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可谁知你生下的并不是那袭酉国君的孩子,如此大逆不道,会让我雪国遭受灭顶之灾啊。”
那妇人站起身来。
“我会亲自向袭酉请罪的,可袭酉国残暴纵横,四海之内无人不知,弟弟,你就如此懦弱吗?”
“这不是懦弱,这是雪国数以万计百姓的生命,袭酉陈兵边境,母后为难,做弟弟的我也为难啊。”
那妇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过自己的弟弟。
“花紫雨,你乃雪国储君,你就想一直屈服在那袭酉的铁蹄之下,每年进贡无数珍宝和奴隶,百姓每年都要忍受亲人分别之痛,如此沉重的代价,你想一直延续下去?”
花紫雨看着姐姐,方才姐姐柔弱的神情,现在确实如此的刚毅。
“我不想,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若是这样,我看你储君不做也罢!”
“姐姐你?”
“别怪我这样说辞,我留在袭酉数年,见识过那袭酉是怎样对待从各国进贡的奴隶的,那些人在袭酉人的手里,还不如一只羊,任人羞辱任人宰割。我在袭酉,虽然贵为宾妃,可我一点不快乐,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些奴隶祈求的眼神,我忘不了。”
那花紫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姐姐。
“弟弟,你要记着,不是所有人,一出生就是被用来压迫的,你的剑,你的脑袋,你的拳头都是你的武器,尊严,靠忍让是得不到,是自己赢回来的。”
姐姐紧紧握住花紫雨的拳头。
“姐姐,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怎么办呢?你教我?”
“我说的够多了,你是储君,是该自己做决定了。”
花紫雨抱过姐姐怀中的孩子,那孩子嘟囔着嘴,很是心疼可爱,花紫雨看着那孩子,心中是一万个不舍。
“好,花紫雨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下这孩子!”
看着弟弟花紫雨坚毅的神情,那妇人流着泪,却露出微笑,也许在这一刻,姐姐知道,弟弟可以担当大任。
花紫雨抱着孩子刚要走,姐姐喊住了花紫雨。
“弟弟,你外甥身体内流的不是兽血,而是雪国神兽龙鹰九虓的血脉。”
“龙鹰九虓?”
花紫雨看着这个小东西,嘴里道:“那不是一个传说吗?你小子来头还挺大,怪不得姐姐拼死护你。”
花紫雨冒着雨前脚刚走,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包围了那苦窑。
花紫雨远远的看着,心里很不好受,可看到自己怀中的外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包围在苦窑之中。
“丽妃,那孩子呢,交出来,你会好受一点。”
“孩子,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交给你。”
“丽妃,你可想明白了,你是交出孩子呢,还是看着雪国生灵涂炭。”
“雪国百姓,被袭酉蹂躏多年,我相信我们的百姓,不会畏惧你们这群虎狼。”
“看样子你是不想交出孩子了。”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前来,道:“前方远处发现一人,手里抱着东西,估计是那孩子。”
那人嘿嘿一笑,这时候,花丽娘知道弟弟的行踪暴露了,一个飞身,挡住那黑衣人,顺势把门关上。
“丽妃,你这是螳臂当车吗?”
花丽娘抽出随身的短剑:“就算是螳臂,也要挡一挡。”
“不自量力!”
那黑衣人一个侧身,一掌打了过去,击中华丽娘的左肩,华丽娘一口鲜血吐出,后背击中那门,门板顿时破碎,花丽娘倒在大雨之中。
“给我绑起来送回去,其他人给我追。”
再说这沙漠之中,大雨磅礴,道路迷失,这花紫雨抱着孩子,也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向前摸索回雪国。
可是到了月牙山,这花紫雨觉得自己不能回去。
这月牙山,连接着袭酉和雪国,是一狭长的山峦,属于袭酉。而这袭酉和雪国连接的地方,还有夹着另一个国家,熊威国。
这熊威国,国人崇尚熊,以熊为图腾,有训练有素的熊威军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