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就被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震天响动给惊醒,我昨天都不晓得我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模模糊糊地被人掺着上了床,恍惚之间估摸着判断一下这个人是文昌星,可抬了身往那头的床上一看,哦豁,文昌星也已经倒头就睡,睡得比我还死,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法子让他清醒过来。
我先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不错,全都整整齐齐,我昨天估计着无意之间还顺带拉了一下自己薄薄的被子,如今被子拉扯下来,寒冬的风还有点凉意。
文昌星没被外头的动静给吵醒,倒是被我一下子给惊醒,拖着长长的慵懒的语调张口就与我说道:“嗯?这是怎么了?”
我凉凉地回他:“你倒是还记得自己是个神啊。”
文昌星:“阿弥陀佛,我这是喝醉了吗?”
我道:“喝醉了,睡躺了,平下来酒后胡言,我什么都不知道。”
文昌星揉着额角的手一下子就停下来了,抬眼来看我,略有些谨慎地询问我道:“你昨天,你昨天都知道了什么?还是说,你昨天都听到了什么。”
我道:“我都说了酒后胡言,你怎么还揪着这事儿不放呢?”
文昌星道:“哦,那我听懂了,咱们这事儿就掀过这一页吧。”
我道:“正是这个理儿。”
外头的喧闹声不停,反倒是越来越大,而且越往我这一方地靠近,我一边地自己换衣服一边还得催促着文昌星起床,心里有郁结得不行——我这就算是换了男子身也不行,我简直就像是个大妈。
看着文昌星还在悠悠地揉着额角,我不由地还得埋怨:“快点,磨磨蹭蹭地像是个三岁小孩似得,哪里像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神仙。”
文昌星堵我:“要你管。”
我回了他个白眼。
声音越来越近,连带着几乎要用声音把门给敲开,我有些急促,但也不知为什么急促,只觉得这屋子里万不得被其他人瞧见。可这屋子里除了个宿醉难醒,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的老神仙文昌星,剩下的却也什么都没有呀。
这喧闹就近在咫尺,文昌星的衣裳还却在磨磨蹭蹭地穿到一半。
对面屋子忽然传出了一声暴喝:“吵吵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喧闹一下停了,戛然而止的破音,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文昌星扣着衣裳上纽扣的手指头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低下脑袋敛下眼眸中的神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想要装作不想到什么。
我狐疑地看着他文昌星不对付的情况,又看了一眼对面无故发大火的狐修,有点清楚,也有点的云里雾里。
我道:“所以........”
哪知道喧闹虽然停了,可动作可没有停下,不过比之之前的动静要小上许多,只是小心翼翼地地把门给敲了两下,有声音在门外怯生生地开口道:“两位仙友,尊盘古令已经开始,还请两位就位。“
我跑过去拉开门,门外却什么东西的没有,我狐疑地又把门给关上,不想那声音居然又在门外出现了:“仙友可还有事儿。”
我惊疑道:“这么上道儿?”
文昌星:“估计是被打怕了。”
我道:“外头是什么东西?”
文昌星:“小术法,障眼用的,等到时候你归了仙位,元神重新再回到你的脑子里,也不知道会多嫌弃这几日朝我询问的白痴问题。”
我道:“那等着那时候再说吧,现在我还有点问题要询问外头那小术法,你猜他们还在吗?“
文昌星:”你扬着嗓门问问。“
我依了他的话大声说道:“门外仙友可还在。”
外头响动起了:“在的,仙友有何吩咐。”
我哦了一下,略开心地对着床上犹自慢悠悠整理衣裳的文昌星比着唇语:还真在啊。
文昌星也对我比了个唇语:问你的去。
我轻咳了一下道:“劳烦——也不知此番尊盘古典前的挑战赛究竟要持续多久。”
外头回答道:“不久了,一天足以。“
我道:”一天?将近了也差不多有二十组吧,赤手空拳也不过是点到为止,哪儿能一天就全部赛完成呢?简直是不可能的!”
外头答我道:“仙友说笑,昨日不过是演武罢了,今日的比赛哪里是赤手空拳的点到为止,那可都是真刀真枪的武器招呼上的。”
我道:“真刀真枪的武器?”
外头却不想再多说了:“仙友还有什么要紧差事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耽误了人家太多时间,忙道:“没有事儿了,劳烦了。”
外头动静只响了一声,好像是衣裳摩擦的声音,仿佛是对我行了一礼,我这边再等了小半晌的时候才再次开口,对着文昌星道:“怎么会呢,真刀真枪下去,这不是要死伤一大半吗?”
文昌星道:“真是狗咬狗。”
我道:“你知道什么?”
文昌星道:“这帮子人看待血脉尊崇,又看不起尊崇之下的低贱,妄图创造出一种新的神圣的血脉,可这种东西是拿血肉堆砌起来的,一条条地全然是人命啊。”
我一下子起了身,盯着他看道:“是小药家!是往生坑下的另一半。”
我当日清清楚楚地记得往生坑中的两极而化,这般时间这么多事儿,我也掉进了其中的一个大坑里头,那些坑里是多少新鲜的无辜的生命在当作试验,只为了那一颗长生不老丹药的淬炼,可若说这些东西是为了生,那么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