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先前就央了梨花和宋婆子张婆子在外间候着,她们仨人力气也大。
春杏话说完,屋内也成了一片混乱。
七姨娘院里来了三个婆子,南湘园终究人多着,早早的做了准备。
三个婆子打被打得讨饶,南湘园一片哭天喊地,惊的另外两个院子的姑娘们带人来瞧。
半夜三更的,这事儿闹的大,惊动了老爷和夫人。
这儿离主院近着,如此大的动静又怎会听不见。
三夫人见着老爷也醒了,安抚道:“老爷且歇着,我去瞧瞧。”
话落人便下了床榻,南妈妈服侍自家夫人穿戴,临门拿来了素锦披风给夫人披上。
一出院门,三夫人面色沉了下来:“成日里就这个南湘园没完没了,前几日才闹腾,今儿个又是为了哪般?”
“方才门外的来传话,说是七姨娘院内的婆子打上了门去。”南妈妈也不清实这事儿。
到了南湘园,屋里传来了一片哽咽声。
闺园另外两位姑娘也带了丫鬟婆子过来,将七姨娘院子的几人给拉到了院内收拾了一番。
毕竟进了主院的姑娘金贵着,她们又一同住在了闺园内,出了事儿不护着传出去不像话。
见着三夫人到了院子,七姨娘院子的方婆子连滚带爬的到了夫人跟前禀话:“夫人,祝九姑娘的玲珑玉还在着,老奴过来是要抓了那倒卖玲珑玉的人,哎哟喂”
方婆子拦在跟前,哭诉了好一会。
人是受着了,还受得不轻,瞧瞧那张老脸都被红肿了一圈,也不知受了多少耳刮子。
听的方婆子这话,三夫人若有所思,又跟南妈妈示意着。
南妈妈连忙将方婆子踹到一旁去:“没眼色的东西,拦了夫人的路作甚?”
院内的婆子们吃痛哀嚎着,门里又传来了祝九的抽泣声。
人是吓坏了,这会儿抖着身子缩坐在软塌上。
三夫人膝下的祝语,祝湘姑娘两人在软塌旁坐着,时不时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来。
见着母亲来了,两人又纷纷起身福身行礼。
祝九没下软塌,见着三夫人进来反倒吓的往后缩,一不当心后脑直直的撞在了软塌扶手上。
春杏瞧着姑娘撞着了,忙扑了上去扶着自家姑娘:“姑娘别怕,奴婢在这呢!奴婢在这不碍事,旁人伤不着姑娘。”
此时南林朝三夫人走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哽咽着:“还请主母为我家姑娘做主,先前遭了贼子玲珑玉丢了还未寻回,那可是姑娘的命根子。如今又不知怎的,七姨娘院子的人半夜三更莫名的打上了门来。”
“姑娘受了惊吓不说,人也受着了挨打,还望主母做主。”南林说罢,哭的伤心,一下一下的磕着头。
三夫人前几日才被这事儿弄的心里添堵。
眼下又见着祝九吓成了这般,那脖子上也带着伤。瞧着脖颈上一圈红印,这是要将人掐死不成?
“南妈妈!”三夫人深深的提了一口气,指着门外那帮子人呵斥道:“将她们都给送去事房好好管教管教,一会儿央了七姨娘去主院问话。”
“是。”南妈妈应声,央人将几个婆子送出去。
婆子们连连喊冤,嘴里念叨着玲珑玉的事儿。
人被带走了,三夫人看了看祝九,这会儿人落座了下来。
两个姑娘也没吭声,看祝九埋首在丫鬟怀里惊的发抖,祝语不由得说道:“母亲,方才我来时,主屋里边已是打了起来。丫鬟婆子姑娘搅合在里头,祝九妹妹的伤也不知是哪个狠心的下了手。”
这里是闺园,主院内姑娘们的住处。
如今这事儿闹腾的,明儿个就得传到老祖宗耳里去。
“成日里没个省心的,人吓着了还不赶紧去请大夫过来瞧瞧。”三夫人眸光不离祝九,见她不像是装模做样。
这七姨娘没了祝岭姑娘,先前是祝九想吃藕子才撞见了这事儿。
自己姑娘没脸没皮也就罢了,竟生了要让人偿命心思。
三夫人交代了几句后回了院子,两位姑娘也没多待,跟着一道离了去。
这厢主院内灯火通明,七姨娘被唤来主院问话。
“夫人这话是何意?我怎会让人上门去打了祝九姑娘。我是没了个姑娘,但也不至于如此糊涂。不过是听了旁人的话,说是祝九姑娘的玲珑玉被园子里的丫鬟要摸出去换了银钱,这才让人去候着。”七姨娘冷神回话,也不见一丝慌张。
这些年她在祝家本本分分做人,凡事忍让一二。
自打姑娘没了后,七姨娘颇为心寒。
听着她这话,三夫人冷哼一声:“你说你不糊涂,自己姑娘管教不好也就罢了。如今又被人当了使唤还不自知,玲珑玉的事儿我早早让南妈妈去查过。你可好,由着院里的婆子踩到主子头上去。”
玲珑玉确实丢了,南妈妈带人将南湘园里翻了个遍也没寻着。
先不说玲珑玉在何处,这不是她七姨娘该管的事儿。
“祝九那丫头吓不轻,人的脖颈都要被勒断。她若真是有个好歹,你可还能在祝家待着?”三夫人念在七姨娘这些年在门里听话,平日里也往她这送了不少东西,每年该送甚也都拎得清。
是以,这番叫人过来不过是敲点敲点。
七姨娘垂头不言听着训话,眸子却是带着浓浓的恨意。
三夫人瞧她这样,只得将人打发回去院子。交代人禁足几月不得出了那道门,让她好生反省反省。
七姨娘回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