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得了姑娘的话,瘫坐在地上想破了脑袋也未曾想明白过来。她接二连三的犯了错,春杏上次被罚。姑娘虽没追究她,可也知晓早就生了隔阂。
她自作主张去替姑娘祭祀,到头来反而害得姑娘去了半条命
想着姑娘那日从荷花池送来时,身上混着淤泥和血水,那小小的身板是如何禁得起的?
南林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进舍屋去收拾物什。
收拾了物什,又叫来了梨花,正巧春杏也从外边回来了。
索性将两人都叫了过来,在这南湘园待了些时日,心里难免不舍。
“梨花这些给你拿着。”南林塞了个荷包给梨花,又拿了另一个荷包给春杏,“春杏,上回的事是我小家子气。我知晓姑娘最是看重你的,即便不用我说,你日后也会好生伺候姑娘。”
,撇了一眼通铺上放着的包袱细软,不觉叹息一声:“南林,我真不知该如何说你。”
“你有话就说罢,等我去了别处当差,你就是想说,我也听不着了。”南林瘪着嘴,声音哽咽。
梨花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南林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当差?姑娘平日里待姐姐也是好的。何况,咱们姑娘虽是庶出,但比起别的院子来咱们也过得自在不是。”
自家姑娘从不发气对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打骂,若得了好玩意,也会顺道赏了她们。
瞧瞧门里那些庶出姑娘们,谁有自家姑娘这般性子好的?
“我知晓咱们姑娘好”南里先前也在别处当差,可没少受委屈挨眼子。倒是在南湘园里,反而让梨花和春杏看了她不少脸色。
春杏这会拉着南林坐了下来,开口道:“南林,姑娘不是你想的那般无用。姑娘要的是办事的人,而不是讨罚的人。你自行罚跪这些日子,姑娘瞧在眼里恼在心里。你自个好好想想罢!若想明白了,就该知道如何做了。”
这话也是点到为止,春杏说完拉着梨花出了去,留下南林自个寻思去。
“春杏姐姐,南林姐姐没事儿罢?”梨花是憨厚,但该明白的时候绝不会糊涂。
听她这么一问,春杏开口道:“姑娘的性子你也知晓,南湘园不养闲人。梨花,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要管。”
“我知晓了。”梨花点了点头,转身便去了小厨房做糕点去。
“姨娘,祝九姑娘来了。”伍姨娘刚小憩醒来,听了丫鬟禀话不禁拧眉。
身边伺候的方妈妈看了自家姨娘一眼:“姨娘,这祝九姑娘怎忽然上咱们这来了”
“你问我,我又问谁去?”伍姨娘面带不悦瞥了眼方妈妈,她时常小憩醒来便心思不好,每每都要缓上半个时辰才见好转。
方妈妈听了这话,也不再开口了。
进来禀话的丫鬟还在候着,知晓姨娘正醒气着,也不敢开口讨话。
祝九在院门外候着,这一候便候了半个多时辰。
“姑娘,可要继续等着?”金姑姑手里的托盘都拿酸了手,这伍姨娘摆明了晾着姑娘在门口。
祝九动了动麻木的双腿,面不改色道:“今儿若是回去,下回也不好登门。再者,我不是来挑梁子的,多等一会也不碍事。”
主仆二人继续等,又过了一炷香才见着先前进去禀话的丫鬟出来知会。
“祝九姑娘,我家姨娘醒了,请随奴婢来罢。”
祝九微微颔首,这才抬步进了门去,双腿站的久了走起路来难免有些不舒服。
进了门,祝九见着伍姨娘便屈膝见礼:“九儿见过伍姨娘,伍姨娘安好。”
“我方才小憩醒来听丫鬟说姑娘在门外候了许久,这也是屋里的丫鬟不懂事,姑娘可莫见怪。”伍姨娘靠坐在椅子上,也没说给人看座。
听了她的话,祝九微微一笑:“是九儿来的不是时候,叨扰了姨娘。”
“九儿想着去年姨娘送了厚礼,那会拿不出像样的,如今有了便来回礼。”祝九说着这话,金姑姑将托盘送到了一旁的丫鬟手里。
盘中的物什样样都是好的,许些是刘家送来的。
伍姨娘撇了一眼,朝方妈妈道:“如今屋里的丫鬟越发不会当差了,祝九姑娘站了这般久,也不见人上茶看座,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我这屋里没人了。”
得了云姨娘话,方妈妈忙应了声,让人上茶看座。
祝九站的久了,的确是恨不得坐下来一会。
“祝九姑娘回礼也是回的贵重,如今好不容易认了亲,到手了些好的该自个收着才是。”伍姨娘娘家家世好,她见的金贵也多。
可见得再多,也不如刘夫人见得多。
这刘夫人送来的物什,有几样是宫里得的赏赐。
伍姨娘不过是个姨娘,有些物件也只是瞧见过,还从来没入手过。
祝九喝着茶水,茶香四溢确实是好茶。伍姨娘的话,她似是没听见,也不见答话。
这会儿金姑姑已经是抬步去外间,屋里同样候着方妈妈哪会没眼力见,当下也跟着出了去。
待人都出去了,祝九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道:“姨娘对九儿关照有加,今儿个送来的也不过是些薄礼罢了。对于九儿而言,再贵重的物件换不回人命,若能用来保命才算是物尽其用。”
“姑娘年岁还这般小,想的倒是不少。”伍姨娘说着,正了正身形,“祝家向来庶不争嫡用,姑娘今日来,那定是心里清实着。”
这小丫头是想错心思了,真正怨她的可不是她这个姨娘。
祝九